Harry朝他扑过去,他们一起倒在石地板上。他把Malfoy压在身下,一时间,他对Malfoy的身份感到迷惘,既是猎物,又是敌人,还是领地。然后Malfoy在他身下挣扎,并再次打了他,于是情况变得简单明了:只是打架而已,他们二人,像往常一样。
他击中了Malfoy的肋骨,让他一时动弹不得,他心跳得很快,Harry的嘴巴停留在他的喉咙处,等待他说出那句话。Malfoy骂不绝口,但没有一句听起来像“我投降”,然后他肘击Harry的鼻子,翻身扯住一大把Harry的头发,把他的头撞向地板。
“你在听我说话吗,Potter?”他吼道。“因为我发誓,我可以教训你一整夜。立刻给我停下!”
(译注:请勿模仿。当您在现实中看见被家暴的Veela时,请立刻拨打野生动物保护热线)
“不——不准命令我,Malfoy,”Harry咬牙切齿地说,第一个字像是低沉扭曲的咆哮,之后的每一个字变得更清晰,更像人类的话语。
Malfoy不再把他的头往地板上撞,尽管他随时准备好继续开工。
“我想命令你就命令你,”他说。
Harry闭上眼睛,世界从眼前消散,他把疼痛的脑袋靠在石地板上。动物的野性褪去了,Malfoy很近,正禁锢着他。一时间,一切仿佛都很好。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攻击了一个刚经历过袭击的受害人。该名受害人还穿着女式睡袍。
“你感觉怎么样?”Malfoy最终问道,他的声音里明显透露着关切,又因为泄露了关切而带上了更明显的懊恼。
“太丢脸了,”Harry喃喃自语。
“很好,振作起来,”Malfoy对他说,当Harry感到惭愧时他总会露出这种不合时宜的灿烂微笑。
他放开了Harry,但仍然跪在他身边。Harry坐起来,发现Dean、另一位暂时想不起名字的傲罗以及Blaise Zabini都像看见疯子似的盯着他们。
“请你以后不要打Veela的脸,”过了好一会儿,Zabini说。“Veela的脸是艺术品。揍它就像揍一个精致的瓷花瓶。”
Harry做了个厌恶的表情。“你胡说什么。”
“不许反驳我,Potter,你差点拧断我乌木般无暇的脖子,”Zabini慢吞吞地说,显然这种说话方式在Slytherin地窖里已演变成通用语言。
Harry看向Malfoy,Malfoy扬起眉毛看着他。“对不起,”他喃喃地说。
“哦,你可以向我道歉,”Zabini说。“但你要怎么向全英格兰的女性道歉呢?”Harry瞠目结舌,过了很久,Zabini才哼了一声。“况且什么人会把一间牢房当作自己的领地?”
Harry继续瞪着他,刚准备解释便想到了解释意味着什么。他只能说:“呃。”
“哎,谁让他总是被关进来呢,”Malfoy说着,把手搭在了Harry的肩胛骨上。Harry微微靠向他,Malfoy用戏谑与喜爱的语气继续说:“对吧,我的精致的瓷花瓶?”
“闭嘴,”Harry说,他的每一块肌肉都更加放松。“你这个大傻瓜。”
Zabini靠在墙上检查着指甲。“与Gryffindor的相处变得越来越有趣了。除了骂人和打架之外没有其他活动。我们可以走了吗,Malfoy?”
“唔,”Malfoy说。“其实——我住在Potter家里。如果连禁闭室都算领地,那么恐怕你的漂亮脸蛋每天都会有危险的。”
Zabini的漂亮脸蛋上写满了恐惧。
“我们去安全屋吧,”他说。“Gryffindor们理解什么是安全吗?”
“有时候我也怀疑,”Malfoy撇了Harry一眼,并自言自语道。“可是——我不能——”
Harry首先想到的是之前Malfoy在厨房说“你不能那么做”。随后他想起Malfoy曾对Katie说过他不能做的事。
我不能离开。他会死的。
很好,Harry想。他应该不会离开。他不会和该死的Zabini去任何地方。
可是Malfoy与Katie闹翻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不愿离开,不是吗,而且现在他看起来憔悴而又不安。他当级长的时候是那么的洋洋得意——他为此感到骄傲。Zabini是Slytherin,并且是Malfoy的朋友。Harry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他又向后靠了靠,无视话语中暗藏的低沉嘶鸣:“如果你愿意就去陪他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噢,你总是这么说,”Malfoy生气地反驳,Harry没想到他的自我牺牲竟换来对方这样的态度。“我觉得你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人,”他又说,这让Harry更意外了。
他看起来很焦虑,并且不开心,一点也不像是困境得到解决的样子。Harry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呃,那位英勇地救了你的女士愿意让你在她的家中避难,如果你乐意接受,”Dean小声说。“不过我不确定她是否愿意接纳Malfoy。”他揶揄地笑了。“很多女性对他都是这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