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阳公主的重点却是:“大家真的都是让着我吗?”
太子早有准备,让人拿了春生、迟生、张蓉、冯思思的课业来,芷阳公主一一看过,每一篇都写的比她好,可在以前,她总是第一,连二弟都不与她争锋。
“二弟的功课呢?我想看看。”
太子又把几位皇子并他们伴读的功课给芷阳,芷阳看过,叹息一声:“伴读的功课比弟弟们强,那先生们为何不说呢?”
“先生们给每个人的批语上都写了,他们的功课虽好,但也没好到无处改进的地步。”所以,先生们也没有敷衍,只是下意识把皇子公主和伴读们分开对待。
芷阳如同被太阳晒焉了一样,趴在软枕上,“原来我就是只猴子,每天叽叽咋咋以为自己多能干呢,结果看客在外头鼓掌叫好,是因为我把屁/股露出来了。”
“粗俗~”太子轻拍妹妹的头,“咱们生来尊贵,被人捧着、簇拥着很正常,只是自己也要分得清,谁有真本事,谁滥竽充数。咱们也不用样样都会,看得出来谁会,能用人就行。”
芷阳公主把手帕搭在脸上逃避现实,道理好像是这个道理,但是谁不想成为出色的那个人,接受众人钦佩、艳羡的目光。
太子也清楚,在这个年纪接受自己的不如人是很难的事情,不再多说,只问:“这次事情,知道错了没有?”
“一半一半吧,她们都打回来了,还想怎样?”芷阳公主不服气。
“你呀,等我查清楚,再来收拾你。”太子退出去,吩咐左右,“看住这里,今日不许人出去,记住是任何人,包括公主。”
处理了公主,太子转到隔壁,去看二皇子。
二皇子伤得也不重,坐在椅子上让医官上药。他的伴读薛涛却起不来身,躺在软榻上,正由太医诊脉呢。
见太子来了,众人连忙停了手上的事情见礼。
“不必多礼,接着诊治。二弟,你伤的怎么样?”太子拉着弟弟做到身边。
“没什么大事,就是扭伤了脚。”
太子看向太医,太医答道:“二殿下扭伤并未伤及筋骨,修养几天,不要剧烈跑动就好。”
那就是没事儿,太子很精通太医们说话的方式。
“你们俩如何?”太子又问旁边一躺一坐的两个人。
黄钦答道:“臣无事,只受了点儿小伤,只是薛兄被木大姑娘踹了一脚,太医说恐怕伤及脏腑。”
黄钦解开薛涛的里衣,胸口上一大片青紫,看着十分可怖。
太子叹道:“先好好养伤。二弟,你在这里,他们反倒不自在,先去歇着。黄钦你也回去喝药,薛涛这里不好移动,将就着软榻,抬回他屋里去。”
太子自然而然地下令,宫人们动作麻利,把他们分开抬回各自屋中。
黄钦和薛涛作为伴读,并不住在宫里,可两人在二皇子院子里也各自有间能落脚午休的屋子。等把几人分开,太子才坐在薛涛屋中椅子上,慢慢品着茶水,并不看躺在床上的薛涛。
薛涛本以为太子要问什么,结果太子一言不发,任由沉默在房间里蔓延。薛涛想起关于太子的种种传言,自己又惹了这样大的祸事,心中越发忐忑难安。
咚!突然一声,太子放下茶盏,发出磕碰声,薛涛一个激灵,看着太子望过来那清凌凌的眼神,不敢再有侥幸,翻身下床跪在地毯上认错:“臣有罪。”
“说吧!”
“木氏姐妹屡屡出风头,引得几位殿下都有不满,我们几个就商议着给她们一个教训……”
“谁不满?”
“……”薛涛咬咬牙,狠心说了实话,“是舊獨我们几个不满,挑动了殿下的情绪。”
“谁挑的头?”
薛涛又不说话了。
“现在开始讲义气了?你不说,能保证别人也不说?满宫的人都是瞎子、聋子?”太子嘲讽一问。
“是柴世威。”都把好兄弟供出来了,薛涛也没啥心理负担,痛快交待了:“计划是两个人围攻木迟生,摔她个狗啃泥,打两下就是了。她还有个体弱的名声呢,谁知道是这样的硬茬子,两个人都没拿下。引来木春生下死手,臣一脚被踹出去了。”
太子点头,后头的事不用说,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大家自然帮熟人,就演变成一群人围攻。
太子问过二皇子这边,又去问了三皇子。三皇子对此愤愤不平,“我是和她们八字相克吗?怎么总是我身边的人出事!”
柴世威就是三皇子的伴读之一。
太子问过参与打架的诸人,又审了他们亲近的宫人、校场当值的武官,最后得出结论:柴世威领头,串联起伴读,又说服几位皇子公主,给木氏姐妹一个教训。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人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