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奉着皇帝回垂拱殿,他们父子还有众多国事、朝政要办呢。
罚站一连罚了三天,众人手牵着手、脸对着脸,斗嘴争吵、握手言和、相互依偎,感情比之前加起来都好。
熬过这三天,众人终于解禁,由于姜汤灌得及时,谁都没生病。众人又排着队去端本宫,期期艾艾找太子殿下认错,太子殿下宽容的原谅了他们,众人出了端本宫,齐齐松口气。
这大喘气的动静也不小,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笑了出来。
再多小矛盾,也就这样消弭于无形啦。
迟生也觉事情终于圆满解决,她们姐妹在宫中不必按照“人设”端着过日子,谁也不敢小瞧。
众人相互打闹着回甘祠殿去,刚路过回廊的时候,一队內侍迎面走来,见他们过来,让到旁边行礼。迟生眼尖,见到一个眼熟的内侍,喊道:“前面的,站住。”
那內侍不但不站着,反而加速往反方向跑。
岂有此理!诸位皇子公主都不敢相信宫里有这样不守规矩的奴才,齐声喊道:“站住,站住!”
那内侍摔了手中捧着的东西挡住同路之人,自己慌忙找了另外的路逃跑。
春生转身,抢过跟在身边宫人手中的托盘,跨步、扬手、扔——
砰得一声,托盘砸在那内侍腿上,木质四散,内侍也扑到在地,追着他的宫人赶紧上去压住,把人提起来的时候,他已经磕断了门牙,满脸都是血。
众人小跑着赶上、围住,芷阳公主问春生:“这是谁?你打他干什么?”
“我咋知道,迟生?”春生回头示意迟生来说。
三皇子吐槽:“不知道你就敢在宫里伤人?”
迟生解释道:“这是曾经给我们送饭菜的人。”
?
众人一头问号,所以呢?
“这是曾经给我们送加芹汁饭菜的人,皇后下令,低阶內侍全部送去服苦役,管事革职不用。现在你们看他的衣裳,是低阶內侍吗?不降反升,这才过了多久?”迟生指着那满脸血的內侍,表情严肃。
众人也都严肃起来,皇后下令,居然还有人敢阳奉阴违吗?
“奴婢不是,木二姑娘认错人了……”
那內侍听了迟生的话,口舌含混得解释喊冤。
“来个人去给太子殿下报信,这人先压着吧。”这时候,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二皇子站出来主持局面,此地离端本宫不远,以太子的手段,应该能查清楚事情真相。
春生、迟生也没有意见,太子很快面带怒色得赶过来。
见太子来了,想着他仁善温和的名声,那满脸是血的内侍挣扎着往太子的方向扑,口中不停喊冤:“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太子侧过头来,看向迟生。
“那日,嬢嬢下令处置的那些宫人,我都留有画影,降职戴罪的官员也有。”迟生幽幽道。
太子大吃一惊,没想到迟生还留了画影。早知道御膳房之事,木家姐妹是顺水推舟,可没想到居然细致到这种程度,这真的是见招拆招能达到的效果吗?太子心有疑虑,面上不表,只道:“来人,将这罪奴压下。”
太子把人定性成罪奴,宫人利落堵嘴,拖死狗一样把人拖下去。
“放心,此事必定给你们一个交待。”
春生神情严肃:“殿下,的确要好好查一查,皇后旨意都敢藐视,这不再是针对我们姐妹的小打小闹。”
“殿下,也不用太担心,树大难免有枯枝,在家的时候,我们也没少帮助祖母剔除枯叶。”迟生安慰道,自从做了这个国公府的女儿,被人巴结、被人刺杀、被人怨恨、被人崇拜,都经历了。作为一国太子,他经历的只会比春生、迟生更多。
太子调整表情,温和含笑:“是,多谢迟生妹妹关怀。芷阳、二弟、三弟、四弟,你们回去也查一下自己宫里人,这些人,长久无人严管,越发无法无天了。孤送你们回甘祠殿。”
太子说要送众人回甘祠殿,一群人浩浩荡荡跟着走。
薛涛留在最后,摸了摸自己并不粗壮的小胳膊,对身边黄钦道:“原来,木家大姑娘真对我手下留情了啊。”
薛涛当初被一脚踹开,身上青紫现在还疼,先前还觉得当初是一时大意,是没有防备,是让着皇子公主不敢下狠手,如今看看,隔着回廊呢,这么远!那个内侍虽也单薄瘦削,可是个成年人啊。
黄钦瑟瑟发抖:“什么木大姑娘,那是我亲妹妹,不是,虽然年纪比我小,但从今天开始,那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姐!”
众人一同涌进甘祠殿的三里,迟生让人从里面拿了画影图像。
“果然肖似真人。”太子接过翻看一遍,又递给身边好奇的诸人传阅。“不料宫中竟有人如此大胆,待孤查实,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