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千鳞一边转笔一边乐:“我来补全一下思杨这句话——竟然要去一周?我的小白怎么能离开我一周?”
唐沿哲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接着补:“竟然要去一周?我怎么离得开我的小白一周?”
郝千鳞点头总结:“横批——猫奴的日常心理。”
申思杨听得忍不住乐,按下手里的报名表笑应:“分析得非常到位,所以我今年先不参加了。”
任其乐着乐着听到这话,一下子停下笑:“啊?真不去了啊?”
申思杨没有犹豫地点头。
从和桑怀杞相认以来,申思杨就没有和他分开哪怕一天。
申思杨不放心是原因之一。
桑怀杞如今是猫身,离了他会有非常多不方便的地方也是一大原因。
支教肯定不能带上猫。
一周时间,就算是把桑怀杞交给申拾武和袁琳菲,申思杨也不能完全放心。
任其还想再劝劝,正好上课铃响。
任课老师的声音跟随着上课铃响起。
“报名表下课前由课代表统一收到我这边,好,我们继续上节课的内容。”
教室里安静下来。
任其不方便再说,只得偷偷摸摸给申思杨写纸条。
他正写着,申思杨忽然感觉怀里的猫往外努了努。
桑怀杞从不会在他上课的时候主动往外钻。
察觉到异常,申思杨埋头往外套里看去。
被棒球服严密包住的小白猫小动作往外探了只爪子。
爪子轻轻扒拉住桌上的报名表,抵着报名表往申思杨的方向挪。
两人相处十几年。
哪怕不用言语,也足够会对方的意。
申思杨瞥了眼身旁的任其。
见任其注意力不在这边,微挡住脸轻声询问:“你想我去?”
小白猫收回爪子。
蹲坐回他腿上,扬起圆滚滚的脑袋,轻轻点了点。
申思杨直截了当:“为什么?”
小白猫用爪子扒拉住他一只手,捧住认真写。
【可以见到我】
申思杨没往深处想,见着这话便下意识问:“你有办法去?”
桑怀杞意识到申思杨有些理解偏差。
但也差不多算这个意思。
因此他捧着申思杨的手半晌,最终点了点脑袋。
——
公交刹车的瞬间,申思杨听到一声干呕。
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任其一通翻包。
跟找救命药似的翻出来一盒薄荷糖,快速往嘴里塞了一颗。
塞完,任其扭头看申思杨:“你一点不晕?”
申思杨满脸的轻松:“一点不晕。”
任其愤然地将薄荷糖塞回到包里:“别跟我说看猫还管治晕车。”
申思杨干脆地顺了这话:“别说,真管。”
不清楚桑怀杞究竟能用什么法子到他身边。
像身为守护灵理应消失的桑怀杞又变成猫重新回到他身边一样超脱现实的事,桑怀杞不方便解释,他也不会多问。
因为离开家时桑怀杞还在。
申思杨思来想去,最终留了只手机给桑怀杞。
一路上小白猫与他畅聊得愉快。
中途爪子不小心按错,还给他发了张贴脸大头照过来。
任其晕车晕得昏天黑地。
聊天内容一个字没看见,就瞥见张大头猫猫照,便以为是申思杨家人给申思杨发来的照片。
见申思杨应得精神十足,任其边起身边感慨:“我猫奴到你这种境界,也可以通过吸猫来治愈晕车吗?”
申思杨一下子乐了,勉强道出实情:“我从小就不晕车。”
山里刚下过雨,路泥泞得叫人走不动道。
申思杨下车前给桑怀杞发了条消息。
手机塞在口袋开了震动,一直没得到回应的响声。
跟着村长进到山里,走一路到住宿的一排土屋前。
因为大雨冲坏了原本给支教老师准备的砖房,一行人这次的住所需要分散到几户当地人家里去。
村长领着众人挨个上借住的人家看。
半个多小时没等来桑怀杞的回复,申思杨的心思难免有些跑偏。
他几次想拿出手机来看看是不是手机漏了消息提醒,但碍于场合,最终都忍了下来。
没太留心地跟着人群走了几家。
走到最后一户人家前。
见大门紧闭,村长三两步上前敲门。
申思杨摸着口袋里的手机出神。
听任其在他边上嘀咕:“你说我们选住哪里好?砖房条件好很多,但肯定是要优先让女生住的,女生住完,最多只剩两个房间,你想住哪?你要是选土房,我也跟你一块,就近选你边上的房子。”
申思杨反应慢半拍地正想应「可以」,忽然听见不远处「吱呀」一声响。
是大门打开的声音。
周遭忽地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