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兰青挥袖,诛术阵法碎了一地。
付长宁愣了一下,“你没被困住啊。”
“一个人怎么会被自己的阵法困住呢,想也知道不可能。”花兰青向前几步,揉了揉付长宁的脑袋,直视蓝极,“蓝极,你输了。在你爱上付长宁的时候,就种上了败因,注定输得一败涂地。”
付长宁突然被点名,“啊?爱我?”
蓝极:“花兰青,不会说人话可以闭嘴。”
花兰青说,“我是虚泽,你也是虚泽。不同的身体,一样的心。我爱付长宁,你怎么可能会不爱。蓝极,别再煽动了,抱琴自封,才是你我最终归途。”
花兰青手一挥,高大的邪器童泣琴立在两人中间。
邪器童泣琴琴弦自己弹奏起来,一声声,一调调,皆化为厚重锁链缠绕住花兰青和蓝极,直至将二人淹没。
一道冲天光柱从邪器童泣琴上疾射而出,直入云霄。
一线桥斗争因这突如其来的暂时休战。箭师、程一叙、程一观、韩飞察觉花兰青出事儿,毫不恋战,飞身而返。
湖心小筑里。
付长宁抱着那把邪器童泣琴,琴身破败老旧,弦皆断。
安安在她怀中哇哇大哭。
花兰青,没了。
第163章
花兰青抱琴自封以后, 付长宁并没有想象中哀伤。
大多时候的萎靡沉寂来自育儿方面。很多时候,照顾安安的活儿是花兰青干的。失去花兰青,付长宁才知道一个小孩子有多耗费心神。
她大多数时间都被女儿填满, 没空想念花兰青。
即使在某些不经意时间突然觉得心头空落落,一叠点心、一把干果,也就这么过去了。
付长宁开始弹琴给女儿听。
花兰青总想让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既然是他的遗愿,她勉为其难做一做也不是不行。
琴啊, 她不喜欢听, 也是真的不擅长。
箭师端一盅冬虫夏草汤放在琴旁, 捂着耳朵抱怨,“这都是什么鬼东西,一把琴让你弹成锯木头, 你也不简单。”
付长宁讪讪地, “我已经尽力了。今天吃什么,不会又是冬虫夏草汤吧?”
“是哦,快喝。”箭师掀开汤盅, 一堆肉条枯身早热汤里沉沉浮浮,付长宁差点儿yue出来。
“端走端走, 我没胃口。”
“一人吃两人补。你不喜欢没关系,肚子里那个有胃口就好了。”
付长宁有身孕了。按照日子推算,是花兰青抱琴自封前的那一晚有的。
她就说她不是胡搅蛮缠吧。
“最近家里很有钱吗, 天天买这种昂贵的药材不怕破产?”付长宁拿起勺子搅了搅, 味道窜入鼻息, 又想yue了。实在是下不了那个口啊。
“廉价得很。最近冬虫夏草泛滥, 从山里都快要长到家门口了。而且这种冬虫夏草个头极小又没几两肉、说不准还塞牙, 还不如蚯蚓值钱。”
你们一天到晚吃香的喝辣的, 就拿这东西糊弄宗主?!!
过分了。
付长宁不情不愿地拿起勺子, 左戳戳、右搅一搅,就是不愿意往嘴里送。
箭师突然开口,“要不要考虑一下改嫁?”
付长宁手一抖,差点儿摔了汤盅,“你说什么?!”
“改嫁。”箭师换了个手抱安安。花兰青死去的半年里,安安比原来重了一半,付长宁肚子吹气儿一样鼓了起来,“安安我会照顾,肚子里的遗腹子可以打掉,你可以重新过着以往闲适优雅的日子。你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反正花兰青什么都不知道。”
箭师顿了一下,“知道也没关系,他个性自卑,成为你的累赘比让他死还难受,说不定他会举双手双脚恭喜你改嫁别人。”
付长宁捧着肚子,哑然失笑,“说什么改嫁,我从来就没有嫁给他。”
突然惆怅。
她现在的状态跟守寡有什么区别吗?没有!
他没娶过她,她却要为他守寡。真是不公平。
要不把改嫁的事儿提上日程?
箭师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吗?
天下皆知付长宁自甘下贱与妖修花兰青□□,不是爱到深处怎么会有勇气冒天下之大不韪?
箭师神色古怪,嫌弃师兄,“难道、他强迫你?然后你因珠胎暗结不得不委身于他?”
冷哼一声,“这等恶棍的种还留着干什么?打掉!”
呃,那天的情形吧,严格来说,是她强迫他才对。
但她不会承认。
太丢人了。
指了指安安,“你怀中千疼百宠的那个也是恶棍的种哦。”
箭师捂住安安的耳朵,“呃,乖啦,那只是刚才不成熟的想法,我早就改主意了。”
安安一双眼睛滴溜儿圆,扒拉着箭师的大手,“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