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珠罩蒙面,昳丽至极,才三月份,穿的依然是坦领短臂上衣,宝石相缀,金链飞荡,胸前呼之欲出,露出大半藕臂,其上还嵌有金钏臂环,更显柔软美丽,下身是及腰长裙,同样缀以宝石金玉、金链垂荡,纤腰就赤.裸露在众人眼前,甚至精致肚脐还嵌着颗流光溢彩的宝石。
比起来,漠北王子和她仿佛不是一个季节,穿的看起来就很暖和,甚至有点热。
他们依次行礼,而后入座。笙歌奏,舞乐起,宴开。
凝白呆在太子身边,总感觉有人在看她,恍若未觉无意抬眸,居然是漠北王子。
他没发现她发现了,只看了会儿,就移开了视线,同皇帝说起话来。
凝白是跟着师父去过漠北,但她不记得有没有见过漠北王室,只记得师父同漠北的一个姑娘海誓山盟,她都以为她要有个板上钉钉的师娘了,结果师父居然和人家姑娘说掰就掰,带着她在漠北吹了一夜的冷风,而后吸了吸鼻子,跟她说漠北实在太冷了,要回中原。
凝白想不起来,便也不想了,方回神,就见西域公主出席,朝皇帝一礼,又转过身,朝所有人一礼。
乐声停了,取而代之的西域使团的自行演奏,公主随之舞动腰肢,跳起舞来。
老实讲,凝白觉得自己有做昏君的潜质。她擦擦下巴,发现没流口水,放下了心,耳边就撞入一声轻笑。
偏眸,太子正看着她,显然是笑她刚刚的举动。凝白就觉得很委屈:“那么漂亮,我就算流口水,也是人之常情嘛。”
小小声的不服气。赵潜看了眼正在跳舞的公主,脸色渐渐不对起来。
他道:“那在卿卿来看,是喜欢那公主,还是喜欢孤?”
凝白:……
感到她的无言以对,赵潜此时此刻才发觉,之前担心凝白喜欢什么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清扬匀停身态完全是想多了。
他明明该担心凝白是更喜欢漂亮曼妙的女郎,还是更喜欢他。
“卿卿真的不喜欢我吗?明明每次都会无意识抚摸我的腰背,我以为应是极喜欢的。”他如临大敌。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这床帷密事太子他怎么说的出口!!
怕他再口出惊人,她连忙搪塞:“喜欢你喜欢你!最喜欢你!”
太子这时候倒没那么好糊弄了,紧紧盯着她,“喜欢什么?”
凝白:……
凝白咬牙:“喜欢你腰背发力紧绷!”
这倒很符合她每每情迷之时的举动,看来是起码是真的喜欢这一点的,赵潜勉强有了点安慰。
糊弄完太子,人家公主也跳完舞了,就只留给她一个回席的背影,凝白忍不住扼腕!
只是很快,她就没心思扼腕了。公主跳完舞,西域使臣出来,大吹特吹,意思大概就是此舞只有西域有,他们中原都是小家子气的喏喏女郎,舞起来天差地别!
凝白就有点听不下去,还没怎么样呢,漠北王子笑起来,说何止女郎,他在京城十日,所见男子也都是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无疑,就差簪花敷粉了。
说完,他抖了抖手臂,上面的海东青冲逐天空,凛凛威风,又吹了个口哨,海东青俯冲而下,看着就吓人,最后却稳稳落回了他小臂。
毫无疑问,要想扳回一城,只有也有个擅武的皇室子弟出来耍两下威吓他们。
但皇室中,武学最好是太子,让太子出面,未免就有点太给他们脸面了。
凝白就看着三皇子与六皇子不知在想什么,甚至明瑟郡主也在思索。
凝白忽然就有了个主意。
她俯身与太子耳语,片刻后,太子看着她,她就哄道:“殿下放心,我可以的!”
不等太子点头,她就出列,莞尔笑道:“我中原万万人,随便点一个出来也是大家风范,只是素来谦逊,不好与人争高低。”
“不必劳动诸家公子女郎,便只我一个,也绰绰有余尔。”
西域与漠北两方只看她容貌倾绝无二,又是从太子身边出来,说话还这样不客气,便嗤道:“打发一个婢女出来,未免也太胆小!”
话音落下,又听那美人轻笑一声:“我说了,我一个便绰绰有余。”
说完,朝皇帝道:“还请陛下准开兵库,容我细挑舞剑之剑器。”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即使皇帝觉得她不成,也得点头,绝不能丢了脸面。
凝白就去挑趁手剑器。
她不会三脚猫功夫,但她会花里胡哨没卵用的剑招。而她力气又不大,所以,必要挑一柄轻而薄、细而美的剑。
挑了半天,凝白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了一柄剑,抽出来,水声龙吟,剑光霜寒,宝剑无疑。
定睛一看,上面写的居然是……辟水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