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县的上空乌云密布,街道上人迹罕至,这种天气,谁愿意出门呢?但是很多时候由不得愿与不愿,地位不如人,心机不如人,手段不如人,那么,别人就有能力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沅县县衙后院,此时正进行着一场没有刀光剑影的战斗,胜负一点悬念都没有。
“二娘你怎能如此?我娘与我爹是结发夫妻,你不过是我爹后来娶的,若不是利益关系,我爹才不会娶你,若不是你们威逼利诱,我爹也不会让你做什么平妻!就算如今你是平妻的身份,但在大家眼里你就是一个抢别人相公的坏女人,连妾都不如!”一个瘦弱的女孩激动又愤恨,即使泪水早已模糊了眼睛,却还是用力地瞪视着眼前妆扮得体却心如蛇蝎的女人。
这个女孩是县令千金——肖瑶,而她口中的二娘是县令肖振成五年前娶的平妻——沅县最大木材商江家的女儿江艳丹。
此时的江艳丹也异常气愤,肖瑶的话句句戳到她的痛处。想她一个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却当不成正妻,这简直是她人生的污点,是她所有不快的根源。她再也忍受不了自己的相公有另一个妻子。五年了,曾经她也单纯地爱慕着她的相公,即使他不愿意休妻,只要能嫁给他,什么她都甘愿。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再也受不了他对另一个女人的关心,受不了他眼里有别的女人,即使那个女人什么都不如她。
江艳丹恨恨地看着肖瑶和扯着肖瑶袖子的干瘦面黄的女人,手紧紧地拽起,尖利的指甲陷进肉里,她却不觉得痛。她的眼中满是狠意,咬牙道:“今日之后,相公的妻子只有我一个。”
肖瑶和她的母亲陈芳华惊恐地望着她,一向怯懦的陈芳华惶恐地走到江艳丹身前,用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袖,哀求道:“妹妹你不要伤害瑶儿,你不愿看见我我可以离开,我发誓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不,再也不出现在相公面前!”
江艳丹抓着陈芳华的手腕,使劲扯开,“我最恨你叫我妹妹。”
“夫人……”
“娘!你怎可以向这个抢了爹的女人低头?就算她人多势众今日杀了我们,等爹回来一定会替我们找回公道的,爹知道真相之后铁定不会饶了这个毒妇!”
江艳丹被刺激得一把推开仍旧扯着她的陈芳华,对身边等着她发话的下人说道:“动手!”
肖瑶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陈芳华推倒在地,又看到拿着棍棒的家丁向她们走来,她绝然地冲向江艳丹,口中喊道:“我跟你拼了!”
江艳丹心惊,情急之下用力一推,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肖瑶仰倒在地,后脑撞在台阶上,而后,一动未动。
蔡贞是被一声声绝望的哭声吵醒的。她一时还睁不开眼睛,只觉得后脑勺好疼,疼得她连意识都不想有。她觉得这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好吵,听内容好像是她女儿快不行了或者已经不行了,虽然很同情她,但是她也是病人,病人需要清静,医生护士怎么都不管一下呢?没错,蔡贞认为她现在在医院。
“瑶儿啊,我的瑶儿,你不能丢下娘一个人啊,没有你娘还怎么活下去……”
这句话蔡贞已经听了好多次了,随着意识渐渐清晰,她感觉自己正被人抱着,身下坚硬冰冷,而那声音,就在自己头顶。
蔡贞感觉不对,于是猛地睁开眼睛,许是用力过猛,头更疼了,不由得□□了一声。
“瑶儿,瑶儿……”这是个略带惊喜的声音。
待看清眼前之人,蔡贞一脸惊讶,“这是……什么状况?”话说出口之时,蔡贞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这个略显稚嫩的声音,是她发出来的?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子,瘦瘦小小的,衣服……古装!难道医院也在玩cosplay?不对,都不对。
蔡贞没有得到答案,眼前的女人就是抱着自己的人,确切的说是她坐在地上,中年妇女抱着她的肩膀,只是她为什么对着自己哭呢?还有她也是穿着古装。
蔡贞不确定地眨眨眼,又眨眨眼,直到确定自己没看错,才艰辛地转头看周围的环境。
“瑶儿你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瑶儿你告诉娘……”
蔡贞看到妇人身后的建筑很古典,围着她们的人的打扮都与妇人的一样,长衣长发,布衣布鞋,而且,男女都是这样。
她没能辨清这是一个太过真实的梦还是现实,这些人是拍戏还是在干啥,她头很疼。
“你能不能先不哭。”她无奈地看着妇人。
陈芳华有些意外,有点怪异的感觉,不过还是安静了下来。
“居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