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要打晕这些值守的人吗?
很麻烦啊,根本不知道那些人一晚上要搬运几次,这些值守的人什么时候换班。若是一会就换班,那些人发现有人在货区里探查他们的货,必定会严加看守!
他们都有刀,他带着陈松,不可能硬闯。
怎么办!怎么办?
秋薄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而值守人的灯光越来越近。
陈松恨不得就这么爬起来就跑。
秋薄的脸上有微微汗渍,在逐渐凝结成滴。
“出来!再不出来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值守人的声音几乎就在耳边,那团灯光变得更加明亮。
陈松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大有起身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的趋势。
秋薄死死地按住他,不让他发出任何动静。但是他的手,已经放在了藏匿在靴子里的匕首之上!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影子从秋薄的眼前一闪而过,奔向灯光所在的地方。
耳边传来一声咒骂:“什么东西!”而后又听见油灯落地,金属器皿与地面敲打发出的闷响。
“妈的,吓死老子了。”那人怒吼。
随即那道白影居然落在了过道之上,刚好在秋薄左手边不到一寸的地方。
那个白影蹲坐下,好似看了秋薄一眼,舔了舔爪子然后“喵”了一声,跃上货架远处的货架又踢翻了几个木盒子,扬长而去。
值守那人吐了一口:“妈的,居然是一只白色的猫。”
大约是太困了,值守的人没有心情把倒下的货物一个一个搬起来放好。他连货物是否完好都懒得看,骂骂咧咧、打着哈欠继续去门口打盹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秋薄与陈松双双松了一口气,他们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居然能碰见一只猫。于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那只白色的猫跳出货区,跃上了白衣少年的肩头。
白衣少年靠在城墙之上,看向秋薄他们在的地方,用手掏了掏白猫的下巴,轻声问道:“你怎么会跟来?藏息阁放你来找我的?”
白猫正在享受摸下巴的乐趣,根本没时间搭理白衣少年。
远处,秋薄不再耽搁,手上用了劲,解开了麻袋。这时候月亮从云霭之中露出了头,月光落在秋薄目力所及之处。
他看着眼前的东西,愣住了——居然是木棍。
准确地说,这些都是柴火。层次不齐地捆在一起,难怪摸起来又长又硬。
是他多心了吗?
秋薄松了一口气,抬眸看向陈松那边,忽然柴火里面有什么东西反射着光一闪而过!
那是!
秋薄屏气凝神,轻轻地把那个闪光的东西抽了出来。
是枪!
金属制作的枪头上印着,钰·北伍柒的字样。这是钰行送往北境的兵器!这些兵器是用于北境战场的!
秋薄只觉得一阵眩晕。
北境的兵器,出现在许都城外的货区……不是好兆头!不,这不是兆头,而是杀招!无论是谁送过来的,这都是要制许安归与死地!
陈松悄悄地摸了过来,递过来一只箭矢,压低声说道:“秋兄,我那里表面看上去都是柴火,其实里面藏着不少箭矢!箭头上印着的是钰·北字样。是钰行送去北境的箭矢。”
秋薄手微微颤抖,他的内心正在做激烈地挣扎。陈松已经看见,就算他想隐瞒,也没有办法隐瞒了。
原来如此,陈礼纪或许早就开始怀疑那群流匪是北境消失的那五千人。委托他去办事,一定要人跟着他,就是怕他查到什么对六皇子不利的证据,私自隐瞒。
“秋兄,要怎么办?”陈松看着秋薄有些心绪不定。
第69章 ◇
◎再遇故人◎
秋薄沉思了许久之后, 才缓缓道:“明天一早,你就回去,把这件事告诉陈将军, 请他不要打草惊蛇,看看这些东西都是送到哪里的。抓人, 务必要抓个现行。”
“那你呢?”陈松问。
秋薄回答:“我还有别的事情要调查。”
“我找别人去帮我给爹爹带话……我还想跟秋兄一起……”陈松还未说完, 就被秋薄按住了肩膀。
“这件事必须你亲自督促去完成,切不可出一点岔子!”秋薄一脸肃穆地盯着陈松, “北境的军用兵器出现在这里,已经不是流匪这么单纯的事情了。你务必要亲自带人去抓,听懂了吗?”
陈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秋薄眼睛看向南方:“我还有些事需要去确认,你先回去把这件事办好。剩下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卷进来。”
陈松虽然不明白秋薄担心的是什么,但不代表他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他轻声问道:“许都要变天了, 是吗?”
秋薄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夺嫡之争从来都是那些上位者的争斗, 他们这些下位者能做的, 就是在这场争斗里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