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许安归点头,“这里的姑娘活得比其他地方的姑娘更贵。”
在这点上许景挚不置可否:“你要这么说也没错,这里请一个姑娘出台之前,你还要给她送许多东西,有些东西稀有, 光有钱还不行, 要有权有势。”
“那有没有善谋的?”许安归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许景挚向另一边挪了挪, 一副想要跟许安归划清界限的样子:“你什么脑子啊?”
“你不是说这里的姑娘能满足我对女人的幻想吗?我就想问问有没有精通谋略的。”许安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会蹦出这么个念头。
兴许是好奇心使然,兴许是想要嘲弄一下许景挚, 兴许……他是有些想念那个青色而单薄的身影了。
许景挚没好气地回道:“没有!难不成你想找一个精于算计的女子,跟你过一辈子啊?你俩一直斗法,一直斗到最后,两败俱伤, 你死我活?”
许安归这就不爱听了, 立即蹙眉问道:“何出此言?”
许景挚冷笑:“你是皇子,三妻四妾都是常事。你要找个精于谋算的女子, 那你后院还能不能消停了?这世间只要是个女子, 都希望自己的夫君只爱自己。精于谋算说难听点那叫手段狠毒。我们能娶回去的女子, 最好就是一个花瓶,没脑子最省心,赏心悦目就行,再多,那便是不得安宁了。”
许安归不再说话了。
许景挚说得没错,他们的身份,娶个好看温顺不多事的女子回去最好,一生一世一双人更是痴人说梦。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反正你的婚事,有皇兄替你懆心,你就好好地准备婚礼罢。”
许景挚转着手中的扇子,忽然马车一停,江湖在外面说道:“主子,盛公子的车停了。”
许景挚用扇子撩开窗帘看去,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还真是枫溪楼。”
许安归从来就没来过这个地方,起身先下了马车,自顾自地要往枫溪楼里走。哪知被守在门口的小厮给拦住了。
“这位公子,看着眼生,可是第一次来我们枫溪楼啊?”那小厮一副见惯了达官显贵的模样,完全不把许安归这种身着锦衣华服的公子少爷放在眼里。
许安归扬眉,回望身后。
只见江湖刚把许景挚扶上轮椅。
枫溪楼的小厮没见过许安归,但是许景挚却是这条街的常客,而且他常年坐在轮椅之上,极其好认。
那小厮看见许安归在等许景挚,立即跟变脸一样换了一副面孔,笑道:“呦,这位爷是跟着景公子来的?”
江湖推着许景挚已经到了门口,许景挚伸手便丢了一大锭银子给门口小厮,笑骂道:“你个没眼力见的狗东西,我的人你也敢拦?”
那小厮伸手接住许景挚的银锭子,而后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顶着脸上两个红印,弯着腰,极其谄媚地说道:“小的有眼无珠,有眼无珠!您二位爷别见怪!小的这就去通知妈妈来,您二位里面请——”
说着便推开门,一溜烟跑去找枫溪楼的妈妈。
不一会,只见一个四十出头,但是保养极好的中年女子,从二楼下来。那女子一见是许景挚,立即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低头快步走来,半蹲行礼:“景公子来了。”
许景挚嗯了一声:“今儿来你这儿打个茶围。刚进去的盛三公子,去了哪个屋?”
这中年女子有些为难:“景公子……这……”
许景挚低着头,不言语。
倒是身后的江湖极有眼力一声厉喝:“别给脸不要脸!”
那中年女子被喝得一抖,连忙弯腰赔罪:“是是是,奴给二位爷带路。二位爷楼上请!”
这枫溪楼上楼的楼梯,直接修了两个道。一个道是有台阶的,一个道就是斜坡。
许安归忽然侧身问道:“不会这条斜坡,是专门给你修的吧?”
许景挚抬眸笑了笑:“恭喜你答对了。”
许安归算是服了。
许景挚玩着手中的扇子,说道:“不仅这里,整个许都的大型酒楼、饭馆、青楼、赌场,都有必须修了这个道才能开门营业。”
“那你还真是为有钱挥霍的残障人士做了一件好事。”许安归阴阳怪气地夸他,许景挚抱拳回道,“承让承让。”
枫溪楼的妈妈引着二人到了一个雅间,道:“盛三公子就在隔壁。”
许景挚点点头:“找两个姑娘过来弹弹琴、唱唱小曲儿,随便摆点吃喝。”
中年女子不敢怠慢许景挚,应下之后,便退了出去。
许安归则是靠着墙,听着隔壁的动静。
江湖帮许景挚坐在了席子上,许景挚侧身卧着,用一只手撑着脑袋道:“你这人也是的,来都来了,还听墙角根,你若想,点一个姑娘我给你埋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