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跟那位大叔的妻子的名字一模一样,可是我这个名字真的是烂大街啊,你去网上搜一搜,随随便便就能搜出七八十个同名同姓的人来。”赵思语道,“我才二十岁啊,怎么可能结婚,你们警察一定能理解我遵守法律的心!”
女警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判断出她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又翻开一本小记事本:“你把你的家庭住址、联系电话,还有父母情况告诉我。我们在现场证物中,还没有找到能到证明你身份的物件。”
“我父亲叫赵建国,是个公司小领导,我家住在B市,具体地址是——”赵思语顿了顿,一下子没想起来,她有点疑惑,她的家庭地址她可是向来都如数家珍,连思考的间隙都不必就能背出来的。她正仔细回想,只觉得一阵剧烈的抽痛从大脑皮层的神经之下蔓延开来,只得咬紧牙关,拼命地喘着粗气才能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女警也被她的样子吓到了,站起身来关切地问:“赵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赵思语摇头,还是说不出话来。
倒是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夏臻去而复返,见她脸色惨白,想要缩成一团的样子,立刻大步跨到床边,小心地把她固定住:“怎么了?”
赵思语已经顾不得他是谁了,可怜兮兮地呜咽:“疼……头疼……”
夏臻伸手按了床头的按钮,低声安慰道:“我在这里,会没事的。”
可是她的鼻子和嘴角开始有鲜血淌下来,映衬着她惨白兮兮的面孔,显得又可怕又可怜。
急救的医生和护士很快就到了,一见她这个样子,立刻把她抬到移动床上送急救室。
——
夏臻转过身,面对被惊吓到的女警,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朝沙发示意了一下:“请坐。”他等到
女警坐下来了,才坐到她的对面,问道:“我太太开始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女警道:“我只是找例行公事询问了她几个问题,结果她就忽然说头疼。”
夏臻有点疲倦地看着她,问:“当你问到什么问题时,她开始觉得不舒服了?”
“抱歉,这是受害人的隐私,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不能告诉你。”
“我是她的丈夫,我有权利知道,”他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人,“你可以不说,不过我也可以控告你执行公务不当,让受害人进了抢救室,这事可大可小,我本身就是个律师,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师父,一定听过我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更新得晚了几天,前段时间忽然临时出差。
这次决定放弃傲娇系男主写一个成熟有风度又能干的大叔~但愿能挑战成功。
☆、002(捉虫完毕)
小女警被他吓住了,便把当时的情况大致说明了一下。夏臻又一下子来了个大变脸,从冷若冰霜变为和蔼可亲,把人送出门:“原来是这样,那就真的不能让你负全部责任。”
女警才刚入职没多久,尚未看破此间众人的本质,有点犹豫地问:“夏律师,那就……真的不关我的事了?”
夏臻微微一笑:“暂时是没有问题了,如果再有问题的话,我会再来找你的。”
女警走了,他在背后默默地目送她,心想,到底还是新人,真好骗,这种情况,他怎么可能真的会去控告对方。
他去而复返,只是因为到了停车场发觉口袋里的车钥匙不见了,便回来找。他在病房里找了一圈,最后在病床底下找到了。可能是他陪床困了,就随便靠在那里披着外套瞌睡了一阵,连车钥匙掉出来都没发现。
可是现在赵思语这个情况,他倒是真的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把她就这样扔在医院里不管了。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回家:“妈,思语在医院里情况不太好,我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是,她除了骨折之外,脑部受到撞击,目前有点神志不清……我知道、我知道,我先挂电话了。”
他正要去急救室看看究竟,就见赵思语又被推了回来,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她睡着了。护士小声道:“刚给她打了一剂安眠针,也做了脑部CT,这一天实在也够折腾的,让病人多休息吧。”
夏臻点点头:“好。”
其实他也累了,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止不住要闭上眼去,坚持了一会儿还是有点撑不住,正好请假的护工也回来了,他才去沙发上小睡一会儿。
——
赵思语再次有了意识时,还同时闻到一阵阵饭菜香气。她睁开眼,只见夏臻正背对她站着,让穿着白色厨师服的送餐员把手推车上的盘子一个个端下来,去掉保鲜膜,放在茶几上。
她醒来后就一直折腾着没停过,中午只喝了一碗粥,因为医生说刚清醒过来不能大量进食,现在闻到这香味,就觉得肚子空空荡荡得难受。但是她只能忍,谁知道对方突然叫了这么一大桌外卖是不是给她设下惊天大陷阱。
可是很快的,她的肚子发出了“咕噜——”一声动静,那声音立刻引得夏臻回过头来,边上的护工阿姨立刻笑了:“哎呦,是饿了吧,看你也折腾了一天了。”
赵思语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但是她现在一手一脚都像木乃伊一样包裹得严严实实,只能把脸埋进枕头里。
只听夏臻道:“起来喝粥,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都不知道你在害羞什么。”他动手把床调高了,端起碗来,把调羹递到她嘴边。
赵思语看着他,忽然脸红了:“不不不,我自己来——”
夏臻意有所指地看着她打着石膏的右手,问:“你现在是打算怎么自己来?用能动的那只脚来端碗吗?”
“……那我再跟你申明一次哦,我真的不是你妻子,我现在告诉你,你以后可不能跟我秋后算账哦。”
夏臻微微眯着眼看她,她也睁大眼睛做纯洁无暇状,最终她胜利了。夏臻一勺一勺地喂她喝粥,粥还有点烫,里面的鱼片也煮得细滑,配着香葱和生菜丝,色香味俱全。赵思语饿得狠了,就算喂她吃烧焦的白饭,她都能一口气吃上两大碗,中间还不带换气的。
她正吃得勇猛,忽听护工阿姨道:“夏先生,我来喂她吃吧,你也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赵思语这才想到,她的确是折腾了一整天,可夏臻却是陪着她受累。他对她来说还是个陌生人,这样想想,立刻都觉得这个城市变得高大上了,城市人民太有素质,连对陌生人都给予了这么多亲切关怀。
“你也去吃饭吧,我暂时不饿了……”赵思语的眼睛还盯着砂锅里的粥,恋恋不舍地说。
“你的确也不能多吃,一下子吃太多,肠胃消化不动。”夏臻转头道,“阿姨,我叫了不少菜,不如一起吃吧,我一个人也是吃不完的。”
留下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吃饭。
虽然夏臻点的大多是家常菜,可是光看着就觉得很有食欲。赵思语在心里哀嚎:什么叫世界上最凄惨的事,看得到吃不着是也。
好不容易熬到他们吃完,赵思语勉强换了个适合聊天的姿势:“那个……大叔,哦不夏先生,我觉得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她在大学里学过商业谈判,知道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必须要快刀斩乱麻,越早开门见山进入主题越好,再拖下去只会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护工阿姨道:“我去外面走走,散散步,消化消化。”
夏臻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问:“你想说什么?”
赵思语道:“我真的不是你的妻子,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觉得你是认错人了。”
“你的意思是,觉得我还认错我自己的妻子?”
“也许我跟你的妻子只是长得像而已啊,不对,不是‘也许’,是‘肯定’。我肯定跟你的妻子长得实在太相像了,于是你就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