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亭舟皮肤雪白,似月光,似霜雪,是不多见的冷白皮,与之相反的是他乌黑的发,墨色的眸,两种颜色在他身上施展到极致,衬得眉眼轮廓愈加深邃迷人。
剪裁合体,纹理清晰,一眼便知价格高昂的西装外套披在肩头,与他冷白的皮肤产生剧烈反差,偏偏又诡异的和谐,尤其外套垂落遮挡住部分皮肤,形成一个自然深V,淡粉的色泽若隐若现,宛如含苞待放的春樱。
素来清心寡欲的方星泉,首次尝到美色暴击,差点当场阵亡,他羞红一张精致俊逸的面庞,慌慌张张垂下眼帘,又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借余光偷瞟,偏生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琥珀色的眼瞳仓皇失措,上下左右滴溜溜地转,唯独没好意思再瞧席亭舟,耳朵尖红得滴血,双手背在身后扣紧,宛如罚站的学生。
席亭舟寒星似的眼眸荡开清浅的笑意,像雪山之巅开出一朵花来。
可惜方星泉顾着害臊,错过了这短暂的笑意。
“我记得你今年十八岁,生日过了吗?”席亭舟正色询问。
方星泉抬眸,热意逐渐退去,“嗯,二月份。”
这大概算不幸中的万幸,席亭舟眉头微松,端详方星泉的眼神颇为复杂。
方星泉曾叫纪煊,是他姐姐唯一的孩子。
三年前,纪家突然发现养了十五年的儿子与他们并无血缘关系,孩子出生时抱错了,于是雷厉风行找回纪家真少爷,送走假少爷,各归其位,再无来往。
前十五年,两人虽是舅甥关系,但两家人鲜少来往,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他们关系自然平平。方星泉被送走后,三年时间,这是席亭舟第一次见到他。
即便两人此时与陌生人相差无几,可酒后失德到前外甥身上,仍旧让席亭舟难以接受。
他将额前散落的黑发揽上去,晨辉照射下,修长的手指犹如艺术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席亭舟的手骨节分明,或许是皮肤过于白皙,青色的筋脉清晰可见,随意一个动作便十分赏心悦目。
方星泉注意到席亭舟的手似乎比寻常人长,不是大,是长,特别像漫画中才会出现的手。
他不自觉揉了下自己的后腰,小狗似的皱皱鼻子,不仅长,力气还很大。
“席先生,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下午要上班,我得换身衣服。”方星泉主动打破沉默。
席亭舟闻声看向方星泉皱巴巴的工作制服,眉心再度紧蹙,确实得换,转念一想是自己的杰作,顿时气短,心乱如麻。
“稍等。”席亭舟出声阻止,又问方星泉:“有看见我的手机吗?”
余光瞥见地上咸菜似的衣裤,席亭舟拒绝再穿。
“应该在您衣兜里。”方星泉提醒。
席亭舟掏出关机的手机,强行开机后,电量仅剩百分之二,快速给助理发送消息,眨眼间手机彻底黑屏。
“你坐一会儿 ,我冲个澡。”席亭舟掀开被子,又麻溜盖回去。
被子堆成一个小山,遮挡住席亭舟大半身体,按理来讲,方星泉处于视线盲区,可……谁让他恰好站着呢。
方星泉连连摆手,“我没看见。”
好大,好粉!
太过快速的回答,加上他红石榴般的耳朵,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席亭舟肉眼可见的乌云罩顶,半晌后,背对方星泉问:“我戴-套了吧?”
方星泉瞳孔震颤,倒吸一口凉气,强装镇定,正准备肯定,话到嘴边,拐了个大弯,“没……没有。”
万一席亭舟问他要证物,他上哪儿找?!
席亭舟猛地回头,点漆般的眸子快失去颜色,似乎遭受了无法承受的打击。
他缓了口气,双眼像两柄利剑,直直戳向方星泉,“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如果我有病呢?你不要命了?”
席亭舟记得姐姐夫妻俩对方星泉打小实行精英教育,西式教育,方星泉离开纪家时十五岁,应该接受过性教育,怎会如此粗心大意!?
“不会的!”方星泉斩钉截铁,盯着席亭舟说:“众所周知您有洁癖。”
方星泉琥珀色的眼睛宛若一泓清泉,阳光映照下波光粼粼,抬手摸摸鼻尖,由下至上望着席亭舟,像只惹人怜爱的小狗,嘟哝道:“我要是能阻止,根本不会有这事。”
席亭舟哑言,移开视线,两秒后重新挪回方星泉脸上,语气诚挚:“抱歉,我的错,我会负责。”
“不用,我又不是女孩子,何况……您受到的伤害更大。”方星泉不曾想席亭舟洁癖严重至此,难怪二十八岁依然单身,等自己目的达成后,一定立马告知席亭舟真相,您没失身,您还是处男!
“无论男女,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要爱惜自己,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类似的话。”席亭舟眸色渐沉,话语间带着长辈的严厉和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