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面的宁谵忍不住捏紧了椅子扶手,他记得,师兄的那堆话本里,除了《师尊霸宠》之外,还有一本叫《师尊腰软易推倒》的大逆不道的话本。
回头一定要把那本给销毁!
白卿衣回过头,注意到了宁谵那十分不爽的表情,顿时起了顽劣之心。
她亲昵地摸了摸秦关的脑袋,笑道:“那好,那我就替我师尊收下你这个徒孙了!”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秦关大喜,当众行了一个拜师之礼。
木已成舟,宁谵再怎么生气反对都无用,只能默默地掐紧了自己的手。
掌门继任大典,持续了数天,等宁谵好不容易能够从繁杂的应酬中脱身时,却发现白卿衣已经和她的新徒儿相处得十分融洽了。
晚上的论剑,也不再只有他和白卿衣,又多出了一个秦关。
白卿衣美其名曰,让徒孙也受一些师祖的教诲和熏陶。
宁谵简直想要直接把秦关捆起来丢出去!
所幸没过多久,他们便从玉剑峰,搬到了主事峰。
这下宁谵便充分利用了职权,将白卿衣的住处安排在他眼皮子底下,墙挨着墙,而徒孙的住处则分得远远的,要多远滚多远。
防火防盗防徒孙,宁祖师爷也算是操碎了心。
而白卿衣对此只有两个字:呵呵。
“师父,师祖是不是特别特别讨厌我啊?”这一天,秦关终于忍不住问道。
“没有,你师祖对任何人都这样。”白卿衣笑道,又为秦关比划了一招梅横影疏。
秦关不愧是秦家出身的子弟,一点即通,举一反三,这套《九玄剑法》他不过用了十来天的时间,便把第一招莲华拍浪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比起自己这个废柴,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才不是!师祖对您可不是这样……”秦关嘀咕道,“师祖对您那态度,就像我爹当初对我大娘一样!”
“噗!”白卿衣险些没喷出一口唾沫。
该死的宁谵!每天都黏着她,做得还那么明显,像是深怕别人看不出来他对她的企图一样。
“师尊师尊,那您……喜欢师祖吗?”秦关忽然又问道。
“你烦心这些事做什么?倒不如好好练剑!”白卿衣顿时拉下脸,训斥道。
“您不告诉我,我心里难以平静,怎么好好练剑?”秦关噘着嘴,不服气地道,“您到底喜不喜欢师祖啊?”
“喜欢!”白卿衣干脆利落地回答,但又加上了强调式的补充,“出于对师尊的敬爱的喜欢!”
“哦……”秦关眨了眨眼睛,忽然开口,“那我也喜欢师父你!”
白卿衣不知他心里所想,只当秦关只是顺着自己的话,表达一下他对自己的敬爱。
“你好好练剑便是对我最好的敬意!”她用剑尖拍了拍秦关的脑袋,笑道,“看你也没心情练,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是,师尊,徒儿告退!”秦关乖巧地行了个礼,退出了白卿衣的小院子。
走到院子门口,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垂下头来,偷偷瞥了一眼院子中的那道倩影,嘴角微微上扬着。
“待我练成《九玄剑法》……师尊嫁我可好?嘿……”方才没敢说出去的话,此刻情不自禁地冒了出来,秦关傻笑了两声,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待他走远,宁谵冷着脸从自己的院子里走出,方才秦关那些话,自然一字不差地落入了他的耳朵里。
“师弟师弟!”青鸟忽然飞了过来,“师尊出关了……”
话还没说完,就看宁谵一脸不高兴地走进了白卿衣的院子,天擎青鸟顿时用翅膀捂住了自己的尖嘴巴。
哎呀呀,看起来,自己好像刚好撞进了大型修罗场的现场啊!
“徒儿拜见师尊!”白卿衣刚要行礼,就被宁谵一把抓住了胳膊拉了起来,直接拉到了他的面前。
“成亲吧!”宁谵道。
“什么?”白卿衣一愣,感觉自己好像幻听了。
“我们再成一次亲吧!结为道侣!想想之前,我们相濡以沫,相爱相守……”
“然后再被你遗忘,被你唾弃,被仙界那群人踩在脚底?”白卿衣冷笑道,捂着自己的心脏,颇为残忍地道,“然后让这颗心再死一次?”
“你……”宁谵今日似乎格外不淡定,委屈至极,“我发誓这一世绝不会再像前世那般,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为何你不愿再试一次?”
“徒儿怎敢……”白卿衣还要继续拿师徒之名当武器,宁谵忍无可忍地暴喝了一声:“卿衣!”
“……”白卿衣的话被打断,她怔怔地看着宁谵。
宁谵突然捏起了她的下巴,整个人向前一步,圈死了白卿衣,让她在自己的怀中无法动弹,然后狠狠地吻上了那张时不时刺伤他心的毒辣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