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战斗与正常打斗完全不同,速度快到无影,没眼力的只看到血气四溅。鸨母与丫鬟已经吓傻了,互相抱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任凭她活了三十几载,也不曾见过如此场面,此时才明白黑狐的可怕。
不过黑狐此时也没空管她,就在他要扭身躲过长鞭之时,迎向黑狐的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刃。他当即想也没想,抓起身后的矮个子,一把挡在了胸前。
就听噗呲一声兵器入肉的声音,矮个子顶着一双震惊的眼睛,死不瞑目。
三角眼吓得面无血色,刚准备离他远些。黑狐先他一步抓住了他,拿他挡在身前不住地后退。靠近窗户后,突然抓起三角眼丢向张毅,人墙露出一道缝隙。他趁机脚尖一点穿过,踩着窗户,飞身逃了出去。
“抓住他!快!”赵瑾玉心想坏了,人没杀掉,仇反而提前结下,“不能叫他逃了,追!!”
封三瞄了一眼,手一挥,带着人立即跟上。张毅有心先去看看徐皎然,赵瑾玉人已经先过去了。赵瑾玉仔细将徐皎然的衣裳拢起来,按着她的脸埋进他的胸口:“她我来照顾,你快点追!记住,那个人必杀不可!”
张毅不知道他为何从一开始便坚持要杀黑狐。但黑狐动了徐皎然,他本就意欲取了黑狐的命,于是转头追了出去。
徐皎然快到极限了,豆大的汗珠滚落,她已经烧到开始说胡话。
墙角的鸨母见人都走了,才试探地凑过来。
不管赵瑾玉的皮囊如何绝艳惊人,她们也难忘记他使鞭子的狠辣无情。不敢凑太近,又不敢逃,只站在三步远的地方小心地冲他开口道:“这位姑娘怕是被喂了药,公子还是尽早请大夫为好……”
徐皎然缩在他怀里,手已经摸进了他衣襟里。
赵瑾玉手忙脚乱地按住她,不过一会儿,他便被她的掌心烫得心尖麻痒。闻言抬了眼,掩住羞涩,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尽是戾芒。
鸨母很给面子地当没看到他的窘迫。方才她可是对这姑娘摸摸捏捏,也怕这红衣公子给她一鞭子,那就有的受了!于是斟字酌句道:“若是公子不介意,奴家外间还停着马车,奴家送你跟姑娘去城里。”
确实要找大夫,再不看大夫,他怕是要给徐皎然吃了!
赵瑾玉打横将徐皎然抱起来,广袖垂下,将怀里人遮掩得密不透风。高挑的身材居高临下,冷冷冲鸨母吐出一个字:“走!”
鸨母不敢耽搁,转头就引着人去马车。
上了马车,赵瑾玉就将车厢占了。鸨母丫鬟们看着放下的车帘,不敢挤进去,只好跟车夫一起委屈巴巴地挤车椽子。
“快点!”徐皎然已然快将他的衣衫给解尽了,“加快进城!”
车夫不知道庙里发生了什么,小声地问鸨母的意思。鸨母哪敢违背?当即让车夫尽管按赵瑾玉的话行事。
于是马鞭一扬,马车飞快地向城门驶去。
天色已经黑了,闹市的商贩走卒早已收摊,一路通行无阻。灯笼城的规格其实并不太大,从城内到城外不过一个时辰的车程。因徐皎然的情况紧急,车夫一路马鞭未歇,硬生生缩短一半时辰。
赵瑾玉抱着徐皎然下车的时候,衣领被扯开了大半。发丝洒落在鬓角,胸口露出如雪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修长的脖颈上点点红痕。显然来时,车里两人好一番纠缠。少年面颊羞红,冷着脸抱起人便走。
鸨母丫鬟们捂着砰砰跳的胸口,又是庆幸又是惊艳。
不过反应过来还是小命要紧,招呼丫鬟一起爬上马车,掉头就往流萤院而去。
进了客栈的赵瑾玉抱着人急匆匆地冲进二楼厢房,他实在被蹭得受不了。一面觉得难受一面又不知所措,根本没察觉什么不对。等安置好难缠的徐皎然出来叫雁南飞,才后知后觉发现整间客栈都空了。
雁南飞不在,岑九温十欲等人全都不在。
还是一直待在客房休息的叶珊听到走廊上急促的脚步声,出来瞧瞧,他才知道所有人都出去找徐皎然。他冷冷‘嗯’了一声表示知道,转头又走开。
叶珊看着他的背影皱起了眉,没漏掉赵瑾玉方才眼中的嫌弃。她什么地方得罪这貌美二公子了么?似乎没有啊?
“二喜,快去叫大夫来!”不管什么大夫,徐皎然情况不能等,“你立即去把城里最好的大夫全请来,立刻,马上!”
二喜从徐皎然失踪就一直在二楼徘徊。此时懵懵然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老实地‘哦’了一声,立即下楼去请了。
赵瑾玉找不到人又折回了徐皎然的厢房,他实在不放心徐皎然。她现在那个样子,轻易一个男人闯进去就要坏事,他得亲自守着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