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有一瞬哑口无言,但紧接着又恶质地笑起来。“说得比唱的好听。你希望我跟……有个了结,但你明明知道了惠美的存在为什么不阻止!”
幸村突然淡定下来,他轻轻浅浅地直视仁王:“你是在推卸责任吗?”
“推卸责任的明明是你不是吗?”
幸村叹口气,看他的目光像是看无理取闹的小孩。“惠美并不是一个例外,早晚要发生的……仁王,你心里很清楚这点……”他揉揉太阳穴,无奈地道:“那天我在这里看见惠美的时候也很震惊,但是如果这是你的决定,你不觉后悔的话,我并不认为我有干预的必要和立场……未来是你自己的,快乐是你的、伴随而来的疼痛也必然是你的,冷与暖自知的也只会是你,但是仁王,当你冷的时候我这里必有一杯热茶候着你,当暖的时候也有一份微笑和祝福送给你……这便是我……”
仁王侧了侧身靠在床柱上,眼神有些泛空。
“惠美是多么好的女孩……”
幸村无言,主要是他和那姑娘根本没有交集,自然也没有发言权,当然,仁王也不需要就对了,他喃喃自语两句,声音陡然厉了起来:“可就是这么可爱的女孩,你明明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还眼睁睁地看着她堕入魔爪……冷血、淡漠、高高在上……如果你的温柔是不干涉我的人生尊重我的人格,那么,你怎么舍得看那么无辜的女孩入局,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怜悯心吗?你那眼神像是玩弄人间的神祗,简直让我不寒而栗。”笑中骤显阴鸷,仁王恶狠狠地盯视幸村,幸村又感觉身体一阵发凉,像是仁王那双冰凉的手还在腰际,犹如吐着舌信的毒蛇般。
他定定神,听明白仁王言外之意后,不由哂笑:“你是要我对你的选择负全责吗?仁王雅治的人生你是打算还给上神吗?”
“不,你不会舍弃自己的人生,只是无力承受苦难,因为你懦弱、因为你无能,因为你窝囊……怎么了?为什么那么仇恨地望着我,我说错了吗?这种自怨自艾的样子你做给谁看!仁王雅治,你真的失了心了吗?”
“好吧,你说责任,那么,你告诉我我是你的家长还是你的监护人,我对你到底有何责任!法律上?道义上?良心上?”
“我冷血我漠不关心我冷眼旁观,但是,仁王雅治,和惠美有关系的是你,她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统计见过两三次,说话不超过五句,你们两个人的事你情我愿,与我何干!仁王,难道你要说你欢喜她你抛弃她她欢喜无限她伤心欲绝都要找我来倾诉倾诉?”幸村的声音忽然缓了下来,刚才疾风骤雨般的驳斥像是过眼云烟一样了了无痕。“她没来找我呢!仁王,觉得可惜吗?”
“啊!”胸腔溢出的呐喊凄凉了晚冬,仁王抓着床柱的手青筋暴起,他无言以对,被幸村连消带打挖苦地只觉颜面无存。
“你醉了。”幸村轻轻地道,“你需要清醒。”
他一把抓住仁王的胳膊,趁他心神失守三两下制住他,拽着他到了阳台。
全封闭的阳台并不冷,于是幸村空出一只手打开窗户,呼啦,寒气一拥而入,他把仁王往凶猛涌入的寒风中一竖。
作者有话要说:
好冷清,来人啊!
第29章 二十九
阿嚏!
先受不了的显然是单薄浴巾护体的幸村。
“回去吧。”最先开口的是灌冷风灌得很爽的仁王。
幸村睥睨地看他一眼。“酒醒了?”
仁王摇头。“就是觉得你生病了不划算,明天还要四人游呢。”
幸村默了默,诡异地打量他一眼,想脱口问问惠美的事又觉得仁王这状态明显不适宜谈心,便点点头:“你去洗个热水澡,我出去买点面包之类的给你填填肚子,嗯,感冒药也得准备好。这种天气生病就大发了。”他叹息道:“有句俚语什么来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不二周助前些日子生病了吧?”仁王神来一句。
幸村下意识接口:“可不是,一病就是十天半个月的,真叫人操心。”说完就对上了仁王似笑非笑的脸。幸村淡定地撇开目光。
“那我呢,我病了呢?”
“……”这什么争宠的口气。幸村扬起温煦如春的微笑,用堪比富电主持人的标准普通话轻轻柔柔地道:“熊孩子免扰。”
“……”歧视!仁王恨恨地转开视线。主要是幸村现在的形象有点太活色生香了点。
于是分开行动。
仁王把幸村买来的食物吃了个精光,俩人再不提之前那一出。只是幸村本来的困意已经被惊扰得无影无踪八百匹神兽都追不回来。他怨念地看着仁王满足地拍肚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手翻出本本重新开机,想着睡不着就看看那追男追女的后续吧,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