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飞章微笑看着站在库房门口的展萧和李忘舒:“你有展萧厉害吗?”
言旷摇头:“那怎么可能?”
季飞章看向他:“那不就得了?当个摆件,有口饭吃就不错了,怎么还给自己加上戏了呢?”
言旷好生无语,瞧见展萧和李忘舒已跟着秦嬷嬷进了那好气派的库房里,遂也懒得与季飞章计较,自到一边坐着去了。
说起库房这样的地方,总是让人觉得该是物品驳杂,又有厚厚的灰尘。
但代王府的府库却不是这样。
推门进去,但见箱笼柜架,摆放整齐,上头一尘不染,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
李忘舒倒有些意外,望着这么多的东西,不知该往哪去了。
“殿下请随老奴前来。”秦嬷嬷将门关上,引着李忘舒与展萧二人,倒好似是沿着某条隐约的路线前进。
展萧的视线从这偌大府库中扫过,稍微计算,便已发现此处是被专人设计过穿行的线路,因此才显得井井有条。
“王府的府库一共三层,里面是自王爷在永安时就积累下来的东西。听闻殿下需要一些衣物和金银器物,这里种类齐全,可以随便挑选。”
秦嬷嬷打开一个箱子,里头都是女子所穿的箭袖劲装,虽然不是新制的,但保存得当,瞧着倒是簇新。
李忘舒从里头挑了一件喜欢的,披在身上试穿时才发现这衣裳竟然还暗藏机关,里头有个隐秘的夹层,可以放细小暗器。
她此时才知道为什么几件衣服都要放到这样的府库里,想来那一个箱子的衣裳也是“大有文章”。
展萧倒是对这些见惯不怪,鉴察司里什么奇怪玩意都有,他倒可以说是几乎就是研究这些长大的。
又挑了几样东西,秦嬷嬷都一一记下,见这一层已走完了,便引着他二人又登上了二层。
那木制的阶梯也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只是走上去总有吱呀吱呀的声音,显示出这三层府库,实则已有些年头。
才一登上二楼,便觉面前开阔许多,这里并没有存放多少东西,是因为李忘舒想找一把好用□□,秦嬷嬷才带着她过来。
谁知还不等秦嬷嬷开口,李忘舒倒是看着那正对楼梯悬挂着的一幅画愣住了。
那画上画着的,是一个坐在梨花树下的女子。花树繁茂,落英缤纷,那女子独坐花下,一身绛蓝衣裙,眉眼含笑。
“这是……”
李忘舒盯着那幅画缓缓走上前,只觉得画里的人有种格外熟悉的感觉,那画中人似与她倒有几分相似,只是比她给人感觉更柔和些。
就好像——是照顾她长大的嬷嬷口中的她的母妃!
作者有话说:
酒后展萧: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却想跟我拜把子?
*
肥章送上~
第50章 故人有情
“这是王爷所绘, 挂在这很久了。”秦嬷嬷见李忘舒站在那里不说话,于是开口道。
李忘舒尚未能从那般震惊中回过神来,喃喃自语:“叔父果真与我母妃熟识吗?”
第一日到代王府的时候, 她就听李烁提起过自己的母妃。只是那时她觉得,当时母妃与叔父、圣上同在京城, 又年龄相近,相识也不足为奇。
可如今看到这幅画,她倒觉得有些事情仿佛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人会给一个仅是相识的女子画像呢?
她自见到叔父,便觉得他身上有股温厚如玉的气质, 不像是那般见色起意的狂妄之辈, 那他又给母妃画像……
秦嬷嬷似想起了什么往事, 目光中有一丝怅然。
“王爷与蕙妃娘娘,又何止熟识……”
李忘舒转过头看向秦嬷嬷:“所以这画上的, 当真是我母妃?”
秦嬷嬷似乎此时自知失言, 连忙低下头:“老奴不敢妄议。”
李忘舒走过去,拉住秦嬷嬷的手:“嬷嬷,我幼时母妃就离开了,我对她的记忆,都是从宫人口中而来,可她到底是什么模样, 却总是模糊。今日在叔父这里见到这幅画, 我才好像见到母妃当年的样子。秦嬷嬷,我是母妃的女儿, 我想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秦管事见这位福微公主目光盈盈,好似一个无助的小姑娘一般, 原本严厉的脸上, 也多了些柔和。
“殿下……”
“嬷嬷, 求求你了,告诉我吧。”
她是福微公主,可她也是个从小就没了亲娘的可怜孩子。
秦嬷嬷自己也是母亲,平素管着王府上下,一向铁面无私,可面对一个不过是想多知道自己母亲些的孩子,她又怎能与平常一般毫无所动呢?
她轻叹了一口气,看向那幅画:“蕙妃娘娘,当真是个极好极好的人。”
李忘舒随着她的视线,又重新看向那画中人,耳边则是秦管事有如涓涓细流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