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作为黑衣组织忠诚的爪牙, 竟然比那些各国派过来的二五仔还要干净!
——离谱吗?!离谱大发了!
二五仔们为了打入内部,工作起来卖力得很, 他们的罪行随便拉一样出来都够判处死刑。而酒厂代号琴酒的黑泽阵……他在组织里的主要任务是抓叛徒。
因为作为首领的乌丸莲耶是个非常多疑的人, 被他所信赖的黑泽阵,最首要的任务就是抓叛徒……
他想起了自己被判刑的时候, 负责他的警官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说:“认真的?你在那个组织待了那么多年,杀的成员里没有一个是真正的二五仔?你确定自己不是哪个国家派来的卧底么?就算是巧合好了,次次都完美的漏掉卧底。酒名干部里八成都是卧底,这些人还没有联合起来把你杀了……你这运气也算得上是欧皇了吧。”
“噗——”
黑泽阵忍不住呕出一口老血。那个警察说的话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回旋着。
和工藤一样, 黑泽阵并非是主观想要参加比赛,而是因为他的精神压力已经快到极限, 日日夜夜的失眠、食欲不振,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发际线都高了一些……
和国总统命令的,机械性的点赞行为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所以点错了……点错就算了,当时黑泽阵进去时想着如果自己能够优胜的话,说不定能争取到提前出狱的机会。
——和国总统喜欢有能力的人,这一点全国上下都有共识。而且对方钟爱白毛,政府体系内故意染成白发的人大有所在,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只要表现出自己的才能,加上有这头长发,黑泽阵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出狱的。
黑衣组织已经灭亡,乌丸莲耶也早被判处了极刑,死得不能再死。就算是曾经的黑衣组织最‘忠心耿耿’的成员,有机会活着他自然也不会想死。
没有人是真的不怕死的。至少……黑泽阵宁愿去当政府上层的一条见不得光、干脏活的狗,也不愿意继续待在这个监狱里,不仅做着这种可笑的工作,还要承受着身心上的压力。
可是他的计划——被打碎了!他甚至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莫名其妙的一波带走!
难道他还要庆幸自己是第二个走的吗?!前面还有一个垫底的吗?!
弗兰——那个臭小鬼,等老子出去了一定要搞死你!同归于尽!
而另一个牢房里,工藤的心情要比黑泽阵复杂得多。他摸着自己的胸口,那份心脏被活生生挖出来的痛楚和触感还残留在身体的记忆当中。
虽然在比赛里死亡,对现实中没有影响。但是……
他真的有一种自己死了一回的真切感受。远比当初被琴酒抓住,喂下毒药,任由着五脏六腑被毒药侵袭的感觉更直观,更甚!
工藤优作焦虑的擦着他脸上的冷汗:“新一,新一你没事吧?”
工藤张开嘴,想要发声,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干哑的声音。看着面前的爸爸和快斗,他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失神的说道:“……原来,死亡是这么可怕的事情。”
以前无数次的化险为夷,让他迷上了这种与死神共舞的滋味,他觉得非常的刺激,而这种感受也是工藤无数次甘愿置身险境的原因。
他甚至偶尔会觉得周围人的劝阻和担忧,是一种干扰他办案的行为。因为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他丧失了寻常人对死亡的畏惧。
工藤的眼里不停的淌出眼泪,沙哑的问着面色复杂的工藤优作:“爸爸,原来死亡,是这么可怕的事啊……”
没有人不怕死,人活在世上,追求利益也好、理想也罢,都需要是活着才能做到的事情。可是工藤却发现,他以前陷入了误区,他小看了死亡的可怖。
工藤优作张了张嘴,叹气说:“这样看来,这次的遭遇对你也是一件好事。新一,你也快十八岁了,快成年了……快点长大吧。”
“长大……吗?”原来,爸爸是这么看待以前的我么?以前的我在对方眼里,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小鬼。所以爸爸妈妈对我的那么多的纵容,其实并不是真的信赖我,以我为骄傲,而是一种不得已的妥协么?
工藤恍惚着看向了工藤优作。因为父母工作和性格的缘故,他们家的亲子关系虽然紧密,却也不是时常待在一起。
上次与爸妈相遇的时候,也只是匆匆相处了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分别。这次和优作一起在监狱里,也因为心态没有调整过来,加上每日机械性的重复性劳作,让大家都没有太多的心情去培养这段亲子之情。
直到现在,工藤才觉得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真正的仔细的去观察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