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尧打上了瘾,一下接一下,颇有节奏,上完手就上脚。
周围和屋里都有人闻声出来,却没有一个阻拦,都隔着一段距离看着。
徐海清等了片刻,绕过矮树丛,站在几步外说了句:“要打死了。”
康尧这才停下来,呼了口气,原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掀了下已经解开扣子的西装外套,蹲下说:“下回想练手,来找我。不然,我就把你送回去,让里面的兄弟招呼你。”
被打的男人也是姜家的手下,蹲了几个月,刚出来没几天。
而他刚才扇巴掌的女孩,是男人的女儿,此时正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徐海清看了眼过去,女孩跟生母一起在姜家帮忙,虽然和徐海清相差不了几岁,但她们平时并无交集。
女孩抹了把眼泪,也看向徐海清。
徐海清一个字都没说,只扬了下下巴,示意女孩进屋去。
女孩点头,转头就跑。
女孩的母亲迎了出来,将女孩搂住。
徐海清经过时目不斜视,待康尧跟上来,她才低声说:“他还会再打她们的,下次会选没人看见的地方。”
康尧意会,回头看了眼,又扫过徐海清:“好办,明儿就找个理由送回去。”
……
几个小时后,郊区某条大路的十字路口。
天色早就黑了,路边亮着一串路灯,其中有一盏要憋不憋,挣扎着闪了数次。
空气是凉的,干的。
从远处行驶过来一辆私家轿车,开到红绿灯前停了。
后窗降下来,里面的中年男人正要点烟,但火苗刚刚亮起,他便停下动作,想了想,又将烟和火机收了起来。
这时,又从隔壁的路口驶过来一辆货车。
因是绿灯,它没有减速。
它本该穿过路口,直行而去,然而刚压斑马线,车头就向右拐,冲着那两私家轿车撞过去。
事发突然,即便私家轿车的司机已经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却无奈对方车速太快,躲避不及。
“咣”的一声,两车撞到一起。
现场开始冒烟,还发出嘶嘶声。
安静片刻,肇事车辆倒了十几米,遂又踩实油门,二次撞击私家车。
私家车的左边车头已经扁了进去。
趁着肇事车再度倒车时,私家车后座的男人用力踹开车门,滚到地上。
他一阵头晕,在地上如同动物一般四脚着地,爬了几步,再次听到巨响。
司机一动不动的瘫在驾驶座。
肇事车辆也停止撞击。
车门开了,走下来一个人,手里握了个铁棒,步幅很大且无声,朝着正试图站起来的男人走去。
男人一步步往后错,他有些头晕眼花,却没有掉头就跑,快速调整好呼吸,摆出反击的姿势。
而就在这时,自同一条路上又驶过来一辆车。
车子迅速停下,跑下来几个人。
肇事者扫了眼,立刻回到车上,跑了。
那几人奔向路边的男人。
“姜哥!”
“老大!”
有人去搀扶,有人拿出手机。
男人抬手,虽有些狼狈,却很冷静:“送我们去立仁,不要声张。留下两个人,报警。”
……
同一时间,历城某会所。
贺铭远刚走出办公室,一手拿着夹克外套,另一手还夹着半支烟。
他刚穿过走廊下楼,很快就有个裙摆翩翩的妩媚女人迎上来。
女人有些风尘气,前阵子因为一部电视剧小火了一把。
女人搭上贺铭远的手臂,细声细气道:“远哥这么早就走呀?”
贺铭远停下来,仿佛也不着急了,笑容展现,透出几分风流,夹着烟的手扶住女人的腰背:“家里有人催。”
女人:“你不是没结婚嘛?人家还想跟你聊聊人生呢,就跟上回一样……”
说话间,女人两条胳膊都勾上去。
贺铭远没有拒绝,任由女人在他唇角印下一吻。
贺铭远眯着眼,颇为享受:“改天,我得先回去尽孝道。”
听到这话,女人很快收起刚才的调情,手也跟着放下了:“呦,那你快回吧。”
女人还细心地拿出丝质手绢,给贺铭远擦了擦唇角,遂塞到他的裤兜里。
贺铭远吸了口烟,笑着转身,呼出的同时箭步走向尽头,浓郁柔绵的烟雾自他身后散开,留下一串辛香。
贺铭远走出大门,刚要上车,手机响了。
他边上车边接起来,很快脸色大变。
对了,贺铭远也是姜林升的养子,排行老二。
……
姜林升出意外了。
车毁,但人没事。
消息很快传回姜家,传到几个养子养女的耳中。
如今姜林升已经送进立仁医院,他只受了点轻伤,有点轻微脑震荡,别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