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这个念头产生的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从另一个耳朵里飞进来告诉她,皇宫大内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混迹进来的,今日她若不说明来意,恐怕下次就再难有机会了。
菊心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两个声音扯成两半了,一时之间便愣在原地,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话。
还是周嫣然忍不住心底的躁动,不耐烦的再次出声:“你来找本宫,是为了何事?”
菊心立刻抬起头,像是抓住了生命中最后一次翻身的机会,眼神中带着贪婪,故意勇气向周嫣然开口:“不知娘娘可还记得您与奴婢之间的约定?”
周嫣然一面用手指轻轻地揉着自己隐隐发疼的太阳穴,一面示意菊心继续说下去。
菊心说:“娘娘当日要梦娥姑娘找到奴婢,告诉奴婢,只要奴婢能将小姐的一举一动都盯的死死的,并且成功的再次引得小姐与青州女争斗一场,待事成之后,便会给奴婢一笔钱财,让奴婢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知娘娘可还记得?”
周嫣然看着菊心眼神中闪烁的贪婪目光,就像是看见了世间最恶心肮脏的东西,脸上露出一抹讽刺:“关于这件事,本宫自然记的。”
菊心雀跃一笑,连语速都跟着变快许多,继续说:“如今,小姐在跟青州女的争斗过程中败下阵来,且还被凌王送进了天牢,奴婢也算是完成了娘娘您交代给奴婢的任务;不知娘娘您向奴婢承诺的话,何时兑现?”
周嫣然脸上的讽笑越来越浓,看向跪在地上的菊心:“原来你进宫,是想要跟本宫要银子的?”
菊心被说中目的,立刻满脸通红的垂下头,可向来嘴巧的她就算是被人当众拆穿心事,但依然能够做到逢迎几句:“娘娘是个宽宏大度的主子,奴婢相信,娘娘不会薄待了奴婢。”
“不错,本宫自然不会薄待了忠心为本宫办事的人。”
周嫣然说着,就当着菊心的面将佩戴在自己耳朵上的一对鸽血石耳坠娶了下来,慢慢的送到菊心面前,道:“你常年服侍在李福清的身边,想必也是有着不少的见识,你来瞅瞅,本宫的这对耳坠可值钱?”
菊心看着静静躺在周嫣然手中的鸽血石耳坠,当场就看直了眼;要知道,鸽血石做成的首饰并不罕见,但真正罕见的是极品鸽血石打造出来的首饰。
眼下被周嫣然放在手中的耳坠,正是用一对极品的鸽血石打造而成;这样的一对耳坠,哪怕是被人佩戴过,也能在当铺中当上千金。
想到周嫣然做出的这个举动的意思,菊心下意识的就将其看成这对耳坠便是赏赐给她的酬劳,立刻露出激动之色,连声就叩谢着周嫣然。
“奴婢谢娘娘赏赐。”
周嫣然嘲讽的看着开心的眼圈都开始变红的菊心,心底的冷笑更是无法遏止的从嘴角溢出来:“谢本宫?谢什么?本宫何时说过要将这对耳坠赏给你了?”
菊心一怔,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像是被人高高的抛起后,又被人从高处狠狠地踢下来。
当场就控制不住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这才在周嫣然的冷笑中回过味来,渐渐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
对上菊心讷讷的神情,周嫣然将手中的耳坠牢牢的攥在掌心,然后当着菊心的面,又将手收了回来,慢条斯理道:“本宫若是李福清,知道你有一天会做出如此吃里扒外的事,定会将你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菊心骇然睁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周嫣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要知道,在这一刻,她还将自己视为是雀薇宫里的人。
似是看出菊心的真实想法,周嫣然脸上不屑的冷笑不减,说着:“不要用一副遭到抛弃与伤害的眼神看着本宫,菊心,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但是你的聪明让本宫厌恶;知道一个奴才最不应该犯的错误是什么吗?不是愚蠢无知,也不是好吃懒做,而是背叛旧主,本宫的身边从来不会养吃里扒外的狗,而你,从一开始就不是本宫的人。”
菊心不愧是个聪慧的,立刻就从周嫣然的言辞中读懂了她要表达的意思,“娘娘的意思是,奴婢被娘娘欺骗了?”
“谈何欺骗?”
周嫣然就像是在逗菊心玩似的,眼神中的冷嘲热讽极为明显。
“我们这叫愿者上钩,本宫承认,当初的确是本宫派人主动接触的你,但是这并不代表从此后就将你视为自己人,而本宫更没有逼迫你去做你不愿意去做的事;是你为了达到自己卖主求荣的目的,主动的、一次又一次的将李福清的线索交到本宫的手里,还天真的以为能够靠着这些东西从本宫这里敲到一大笔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