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拉丝奶糕得配着杏仁露吃,杏仁清香,奶酥醇厚,搭在一起口感一绝,杜公子试试。”
杜行之尝了一口,默了默。
“这些天温姑娘做的糕点都无可挑剔。”
温如月眸中漾出笑意,“多谢杜公子夸奖,这些都是我拿手的……我是说先前闲来无事便自己做着玩,久了便得心应手了。”
她说这话时眼睛发亮,杜行之看着她,有些微出神。
他放下杯子,轻叹了口气,“温姑娘对食材味道把控精准,该用什么火候,该下什么佐料,都极为熟稔,想来温姑娘也并不需杜某试吃。”
温如月忙摇头道:“许是正好都对杜公子的胃口罢了……”
杜行之抬眸,目光擒住她的眼睛,“温姑娘说实话,这般隔三差五寻杜某来,所为何事?”
温如月抿了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温如月】怪只怪我东西做得太好吃。
【聂灵嫣】噗,这倒是真的。
【佘凤】干脆直接承认吧,早晚的事。
“可是为了崔将军?”
温如月还没答,杜行之又开了口。
先前温如月以崔将军的名义送他松烟墨时,他就隐隐猜到温如月多半是为了崔晚的事找他。
他心中莫名不悦,就想看温如月何时与他摊牌,可她又是醉心于酒楼经营的模样,半点也没再提崔将军。
“既然杜公子已经猜到了,那我也不好再隐瞒。”
温如月点点头,脸上略带歉意,“确是崔将军有一事想请杜公子帮忙……”
“那我帮你。”
杜行之脱口而出,又垂眸看着桌上一堆菜,“就当是这些天温姑娘请我品尝诸多美食的谢礼。”
帮她把这事做了,便不用再看她为了另一人,费尽心思寻遍借口把他邀来。
杜行之神色微黯。
温如月原本是他堂弟的未婚妻,他应当避嫌的,此事一了,两人想来也不会再有交集。
温如月愣了愣,“杜公子不问是什么事,便答应了?”
“杜某不过一介画师,在朝中能动用的关系也只有家父,崔将军所求无非是这二者其一。而这两件事对杜某来说都不过是举手之劳。”
杜行之顿了顿,又道:“温姑娘原本也无需大费周章。”
温如月蹙了眉,脸上歉意更甚,正要开口,张立冬在外头敲了门。
“大小姐,隔壁有位客官说特意来找您的,就在折柳阁,您看什么时候方便?若是不想见,小的就去回了他。”
温如月起身开了门,往隔壁折柳阁望了一眼。
“是什么人?”
张立冬想了想,“噢,对方报上名姓了,是一位叫阮元盛的公子。”
这名字听来还有些耳熟。
“阮元盛?”
温如月还在疑惑中,身后忽然传来动静,回头一看,是杜行之不小心将牛肉丸子丢进了杏仁露的杯子,溅得满桌都是奶白色的杏仁汁。
她看向张立冬,“我去隔壁看看,你先替杜公子将桌子收拾了,换上新的杯子。”
说罢,她跨出房门,寻了几个丫鬟一起,朝折柳阁去了。
温如月进得隔壁雅间,只见里边半倚着个身形敦实的公子哥,年纪约莫十七八岁,肥头大耳,还是酒槽鼻。
在温如月打量阮元盛的时候,阮元盛也在打量温如月,看了半晌,轻蔑一笑。
他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你便是温家大小姐,温如月?”
温如月微蹙了眉,“是我,公子何事找我?”
阮元盛双手支在桌面,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阮元盛,你不记得这名字?”
【温如月】阮元盛到底是谁?
【佘凤】你前未婚夫,家里是茶商,宫里所有的茶叶都是从他那采买的。
【佘凤】先前查你家情况的时候顺带把他也给查了。
【佘凤】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温如月截了张图发到群里。
【聂灵嫣】我去,这是阮元盛?你前未婚夫?
【聂灵嫣】还好已经取消婚约了,换作我,这辈子宁愿做崔小宛的小妾,也不要嫁这样的。
【崔晚】什么叫宁愿?
温如月拉开阮元盛对面的椅子坐下,“记得,不知公子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阮元盛从怀里摸出一支白玉簪子,搁在桌面,“这是送你的。”
“……”
温如月没接,看也没看那白玉簪子一眼,只盯着阮元盛的酒槽鼻,语气有些生硬,“这是何意?”
“算是赔礼,也算是本人的一点心意。”
阮元盛笑了笑,嘴上说着心意,眼神动作却处处透着一股不屑,“我们阮家听说了,先前温大小姐与别人私奔一事,完全是子虚乌有。”
“我们考虑了一下,这亲就不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