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此行是要去霜州城避难,就别得罪她了吧?”
“你倒是提醒我了。”
于信仁伸手摸了摸下巴,这个动作在他身上特别猥琐。
“她能认出我,会不会回去就到崔晚那告发我?”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到时我们霜州进不去,又遇上两边交战,轻易就死外边了。”
他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小厮听见了,温如月四人也听见了。
小厮迟疑,“那我们……”
于信仁淫邪一笑,“正好四人,一人一个,玩够了弄死,不就没人知道我们动向了?”
对面温如月面色平静,也说着同样的话:“正好四人,一人一个?”
聂灵嫣点点头,“我可以。”
小桃抓着温如月的衣袖有些发抖,“之前没在活人身上试过啊……”
她们练习的靶子都是树桩之类的死物。
樊宝珠扬了扬杀猪刀,“实在不行,分我两个!”
于信仁听清她们的话,捧腹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旁边的小厮车夫也跟着笑起来。
“她几个弱女子,想弄死我们?”
“咻”。
一道箭矢飞去,从于信仁左脸上划过,只在上面划开一道血痕。
笑声戛然而止。
于信仁捂着左脸,愤愤瞪着摆弄梅花袖箭的温如月,高大身躯一步步朝前挪去。
“还真敢动手啊?”
温如月强压下慌张,旋了一下袖箭,平静地后退两步,将箭头指向于信仁。
“现在离开,我们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也不会向崔将军提起半个字。”
“你当老子傻?”
于信仁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拔开后,随手将刀鞘扔到一边。
樊宝珠拿了杀猪刀过去,那两个小厮是胆小的,见了她手上的刀,撒腿就跑,也没跑多远,就绕着马车转。
聂灵嫣直接射中车夫肩膀,趁他还没将武器掏出来,跟小桃一人一边,将人按住了。
这大半年,她们从未停止训练,力量较之从前也有了显著提升,虽还比不上青壮男子,但用上其他手段,自保也不是难事。
车夫还想挣扎,聂灵嫣随手从路边捡起块大石头照脸砸去,对方失了大半力气,总算不动弹了。
于信仁举着匕首向前。
他每进一步,温如月就退一步。
他在心底嗤笑,兔子就是兔子,拿了武器也还是兔子。
她们这种心慈手软的姑娘家他见多了,也就吓唬吓唬人,敢真的动手吗?
赶紧办完事继续赶路。
想到这,他扑上前,打算摁住温如月戴袖箭的手。
温如月一边后退,一边端着袖箭下移。
“咻”。
又是一箭射出。
直接命中于信仁裆部。
于信仁缓缓低头,只见他裆部衣料洇出一片红色,蔓延开来,地上还滴答溅了几滴血。
“啊——!”
一阵剧痛直冲天灵盖,这才想起来惨叫。
另一边樊宝珠也解决两个小厮了,一人砍了一刀,现在两人老老实实蹲在马车边上,手脚都被捆着。
听到惨叫,几人齐齐向温如月的方向望去。
于信仁慢慢蜷下|身,面上狰狞。
聂灵嫣只看到个背影,有些不解,“月月,你做什么了?”
温如月扫了于信仁一眼,摊了摊手,语气温和,“我想射他的腿,一时没瞄准,可能射到第三条腿了。”
“嘶……”
在场另外三个男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聂灵嫣有点不信,“你真没瞄准啊?”
她最近发现温如月可蔫坏了。
温如月瞥了瞥于信仁,“也不是。”
就是在那一瞬间,想起这人干过的恶事,生出一丝报复心理。
是自保,也是惩罚。
“活该。”
樊宝珠举着杀猪刀过去,摁住他肩膀,拿刀比划了一下,“你们说他先前祸害过不少女子?”
聂灵嫣点点头。
“那这东西割了也罢。”
于信仁闻言惶恐摇头,却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樊宝珠手起刀落,没有半点犹豫。
这下于信仁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直接昏死过去了。
聂灵嫣看了看樊宝珠的刀,沉默半晌,欲言又止。
“老娘最痛恨欺负小姑娘的男人。”
樊宝珠拎起于信仁衣角,擦干净刀身血渍,回头看到聂灵嫣古怪的眼神,“你是觉得我太残忍?”
“不是,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聂灵嫣指指她手中的杀猪刀,“这刀得做个记号,可不能再拿来杀猪了。”
“也是。”
樊宝珠嫌恶地看一眼手中的刀,“那玩意儿确实犯恶心。”
她们将几人捆起来,横着搭到棺材盖上。
于信仁担心温如月告发他们,她们也担心于信仁将温如月在霜州的事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