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脸颊,冲着阿婆美滋滋的:“你们是、同意我整容了?”削去一脸婴儿肥,换一张骨感高级脸,从此变为亭亭玉立的国际范性感少女虞笙。
阿公:“?”
阿婆:“?”
虞婧文:“??!”
*
阿公阿婆特意找医生了解事情经过,她是被路过的好心人送到医院的,追她的男人跑了。她来的时候额头上磕破了一条很细的口子,医生给她缝合处理,又做了全身检查,确认身体没有大毛病,脑袋也没事,但为什么记忆会突然回到高一结束的那一天,医生也无法确定,唯一有可能的猜测是,她或许在暑假里经历过什么不愿提起的事,对她的身心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从而在受伤之后,出现应激反应,造成片段性的失忆。
医生还开玩笑的问了句,小姑娘是不是早恋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虞笙刚好从病房出来,路过医生办公室,听了个一清二楚,内心顿时闪过一万匹羊驼。
你是个医生啊,你又不是算命的,你要是算命的,也是江湖骗子!
她敲敲门:“我水逆,没男朋友。”
医生:“……”
虞笙懒得理他,转身走了,坐在病床上生闷气:“摔破脑袋已经够倒霉了,怎么能诬陷人呢。”
阿公阿婆跟她回病房,安慰老半天,虞婧文难得耐心的给她剥了个橙子,放到她手里:“人家就是随便说说,你人不大,怎么气性这么大。”
不是她气性大,亭亭玉立的国际范性感少女沦为疤里有故事的女同学,她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阿婆哄她:“苡苡,你不要担心,等拆了线,阿婆给你买祛疤膏,这个是能去掉的。”
虞笙扁扁嘴,吃了一瓣橙子肉。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虞婧文忽然问:“昨天…”
“咳咳。”阿公打断:“婧文,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
虞笙吃完一整个橙子:“阿婆,阿公和妈妈脸色不好,怎么了?”
“他们爷俩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好过。”阿婆道。
“也对。”虞笙盘腿坐着沉思:“阿婆,暑假里都发生什么事了?”
阿婆慈祥的看着她:“开奥运会啊。”
虞笙:“……”
好吧,当她没问。
在医院住了两天,虞笙就出院了,虞婧文是三天后走的,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她来去如风,虞笙早习惯了,只记得高一上学期时,她好像提过要带她一起去美国的事,她拒绝时虞婧文还挺生气的,按她的脾气,不应该这么容易罢休。
阿公抿着茶道:“醒过味儿来了,想二人世界,你就跟我们老两口过吧,不挺好。”
虞笙点头,是挺好。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去下,暑假的尾巴,虞笙过得很自在。开学前几天,她去剪了个齐刘海,为的是遮挡住额头上那块并不太起眼的疤痕,理发师顺便把她齐肩的头发修了修,剪了个乖巧的妹妹头。
屁乖屁乖的。虞笙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小小年纪,又平添一丝烦恼。
不知不觉,她就在烦恼中度过暑假,迎来到高二开学的第一天。
她所在的汇文中学是私立中的佼佼者,教学楼建得特别气派,操场也大,当然,能在这上学的学生,家境没几个差的。虞笙是从初中就在这了,不是因为虞婧文多有钱,是因为户口问题。好在这个学校师资力量并不逊色于市重点。
这届高二一共10个班,由于汇文历年文科班升学率都特别高,这届选文的更是创下4个班的历史记录,按照高一学年期末大榜的排名,编入七□□十四个班级,毋庸置疑,文科七班是尖子班,十班收尾,属于文理都不行,随便蒙一个混毕业证的。
虞笙以年级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七班。
早自习过后,班里乱糟糟的,同学之间忙着熟悉。
趁课间,虞笙从课桌里拿出吃一半的卷饼咬了一大口,就着巧克力奶囫囵吞枣咽下去。
同桌兼闺蜜桑菓托着下巴小声道:“还吃得下去啊。”
“要12点才下课呢。”虞笙嚼着东西:“不过明天我肯定在家吃了。”受不了教室里阵阵的汗酸味儿。
刚说完,有人从后面拍她肩膀,她冷不防一颤,让牛奶呛得咳嗽。
“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拍她的是斜后座一个留西瓜头的男生:“我叫朱思明,原来三班的。”
虞笙险些干呕了出来,她发誓她真不是对新同学有意见,实在是这位同学身上的汗酸味儿有点重。原本返校时他有同桌的,被熏得自动换到最后一排了。现在这个视线大好的,位于第四排正中间的黄金位置,就可怜巴巴的被空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