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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你老婆又跑了(1167)

作者:明药 阅读记录

这件事,若是再迟半年,就真的会发生。

老太爷每每看到那些账目,都后怕极了。

他也派人去抓到了曲三,找到了四成的钱。

朴航也给了保皇党一笔钱,这笔钱站了两成,已经是要不回来了。

剩下还有四成,足够一个庞大家庭一辈子铺张浪费的,必须要找到。

这些事,都是康家的家务,顾轻舟绝不敢插手。

只是,老太爷想起这些事,就对顾轻舟感激涕零,把二宝留在康家教导,已经是许诺将康晗嫁给二宝了。

康家也想知道二宝的人品和性格,虽然他是个瞎子,把他留在身边观察。

顾轻舟明白一个道理: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

既然想要娶弟媳妇,就得伏低做小,听从康家的安排。

“二宝的事有了着落,我也算完成了一件大事。”顾轻舟心中感叹,突然有了点做母亲的心情。

她立在屋檐下,看着春雨在风中倾斜,打湿了小径和栏杆。庭院的树木远看是光秃秃的,近处倒也有点脆嫩新芽。

雨势逐渐转大,风也停了。

无风的时候,暴雨似帘幕般,将天地笼罩其中,地上溅起一整排的水雾,萦绕着,缠绵着。

顾轻舟的视线里,院门被打开了。

一身铁灰色风氅的军官,阔步走了进来,几乎是小跑着上了台阶。

脱下湿透的风氅和军帽,司行霈那张英俊坚毅的脸露出来。

顾轻舟愣了下,然后就扑到了他背上,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司行霈一惊。

雨太大了,他只顾躲雨进来,没看到顾轻舟就在走廊上。

一回神,将顾轻舟拽了过来。

视线里的妻子,冻得唇色发白,方才一定是在思念他,所以不知道热冷。

司行霈尚未低头,就见顾轻舟踮起了脚尖,勾住他的脖子。

他个子高大,她踮起脚也没够着他的唇,就双臂用力想要往上攀。

司行霈心中大动,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起来。

她终于吻到了他。

还是相同的气息,一点也没有改变,顾轻舟一瞬间热泪盈眶。

佣人辛嫂瞧见了这一幕,立马叮嘱其他佣人,都回倒座里,谁也不许冒头,打搅了师座和太太的亲热。

司行霈的吻,越来越深。

雨似乎更加大了,整个世界都模糊着。

在那模糊的街道上,司行霈进来时的大门留了缝隙,一辆汽车就停在那个缝隙处,正好可以看到走廊上那对夫妻。

他们忘情的拥吻。

蔡长亭坐在车子里,视线偶然模糊,偶然清晰,雨刷不停的来回摆动,将他的心绪搅合的一片狼藉。

他看到了顾轻舟。

顾轻舟的双手,用力攀附着司行霈,她紧紧闭上双目,享受此刻的重逢喜悦。

她在家的时候,穿着月白色的短袄,深墨色的长裙,梳了低髻,宛如低眉顺目的小媳妇。

非常端庄,也非常美丽。

蔡长亭的双手,有点发僵,半晌也不知转动方向盘。

他的眼睛里有火,是炙热的火,燃烧了他的视线,他的心房。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视线里的两个人消失了,他们回到了温暖的房间里,紧紧关上了大门。

什么也看不见了。

蔡长亭这才重新发动汽车,离开了这条街。

他的五感,逐渐回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呼吸很粗重。

不用力吸气,他就喘不过来。

蔡长亭只感觉每一下的呼吸,都是炙热滚烫,且艰难。

他心中的那团火,烧得太厉害了。

把车子开到了一处僻静的街道,蔡长亭下了车。

雨势越发大了。

雨是冰凉的,似一颗颗的冰砖,砸在人的身上。雨水将他浇得透彻,他还是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被燃烧殆尽了。

故而他趴在车门上。

他艰难佝偻了腰,才能抵御内心那一一阵阵激烈的情绪。上次有这种感觉,是他监视司行霈和顾轻舟时,他们在客栈。

他似乎能感受到那窗帘后面的激烈。

那时候的情绪,并不比现在的好。

街上紧闭的店门,突然就开了,一个看似羞涩的小姑娘,拿了一把雨伞给他,问他:“你是不是不舒服?看你的样子,是肠炎发作了吗?”

“不是,是心脏。”蔡长亭道。

小姑娘道:“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医院,他们派车来接你?”

“医院治不好我。”蔡长亭道。

他抬起脸,一张惨白的面容,被雨水打湿了,更加的谲滟动人。

小姑娘的脸刷得通红,心跳如鼓。

蔡长亭似乎都能听到她的心跳。

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烦躁和不甘:他总是能得到无数人的爱慕,却偏得不到他想要的。

第999章 看似仁慈的恶毒

蔡长亭湿漉漉坐在汽车里。

他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他利用过的那些人,然后就想到了顾轻舟。

他辜负了不少的人,故而他如今这幅样子,也是罪有应得。

何时对顾轻舟起了心思?

他不知道,他从未对任何人动心,他有时候搞不明白自己的好胜心和爱慕有什么差别。

他想要赢,赢得女人的芳心。

他不知何时动了情丝,等他终于明白的时候,已然是痛不欲生的痴念了。

“情果是苦的。”他想起了这句谚语。

雨,尚未停歇,屋檐下水滴叮叮当当。

顾轻舟和司行霈躺在软软的被窝里,两人都懒得去洗澡,完事后彼此依偎着抱在一起。

明明是司行霈的耕耘,顾轻舟却感觉累极。

司行霈的手掌,一下下轻轻抚摸着她光洁后背。

“......信我交给了督军。”司行霈道,“督军看完之后,他非常震惊。他说自己在我姆妈去世之前,和蔡景纾只是认识,没有什么接触。”

顾轻舟微讶。

这件事的性质,似乎一下子就变了。

她从前还以为,蔡景纾是司督军追求来的,蔡景纾那时候不情不愿。

不成想,蔡景纾早已知晓了司督军和妻子感情不和,暗地里下拌子,蓄谋已久。

此事颠覆了顾轻舟的看法。

只是,男人到底对女人的了解多么浅薄,才能二十几年没发现?

顾轻舟心中说不出的惶然。

她搂紧了司行霈,将自己贴在他身上,从他身上汲取力量和安全感。

“如果督军睁只眼闭只眼,你打算怎么办?”顾轻舟问。

司行霈当然不是善待司夫人,也不是善待司督军。

他把此事交给司督军,而非痛快一枪毙了司夫人,因为他想要他们痛苦。

这种痛苦是漫长的,几乎要把他们凌迟而亡。

司督军会经历漫长的煎熬、选择、内疚,余生都别想好过;而司夫人,也会惊恐和担心,一直到死都不能安宁。

顾轻舟觉得,这还不如一刀杀了他们。

司行霈仍是那个司行霈,他只是把他的善良给了顾轻舟。对待其他人,他一如既往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