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说完,就吩咐了一旁的小丫鬟到小厨房准备。
一会儿功夫,就有丫鬟温了一壶黄酒进来。
到下午的时候,老太太派到庄子上的人突然回来了,刚进府就惊慌无措的朝荣欣堂跑去。
“老太太,不好了,五姑娘不见了。”
原来,徐茵趁着老太太派人过来,装作病重,叫人请大夫过来。
自己却是拿花瓶打晕了门口的婆子,逃走了。
老太太脸色铁青,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天才开口道:“没用的东西,竟想出这种法子来。”
她一个姑娘家,逃到外头去能有什么出路。
这样沉不住气,难怪斗不过周氏。
“去,叫二太太......”老太太的才刚开口,就摆了摆手:“罢了,别去了。”
老太太看着跪在地上的婆子,开口道:“都下去吧,将这事情说给二太太听,叫她想法子去。”
两个婆子提心吊胆,生怕老太太责罚,将二人撵出府去,如今听了老太太这话,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老太太的态度,明摆着是不想管二房的事情。
两人应了一声,重重磕了个头,才从地上站起身来,一路朝锦竹院走去。
老太太对着崔菡道:“你派个丫鬟,将这消息传到梅姨娘耳朵里。”
崔菡听了,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徐昭和孟氏正陪着周氏在屋里说话,就听外头的人回禀,说是老太太跟前儿的婆子来了。
周氏知道老太太今个儿派人去了庄子上,想着是徐茵的事情,便叫二人进来。
听完二人的话后,脸色顿时一变,孟氏见着她的脸色,也从座上站起身来立在一旁。
“叫管家派几个人,私下里去找,万不可张扬出去,坏了府里的名声。”
“是,老奴明白。”
待二人退下去,周氏这才生气道:“她真是愈发胆大了。”
孟氏在一旁听着,自然知道自家婆婆心里的想法,只说道:“母亲别太担心,五姑娘一个女儿家,怕也跑不远。再说了,便是没有出路,总知道徐府在哪里。”
周氏看了她一眼,眼中浮起一抹愁绪:“话虽这样说,怕就怕她性子执拗。再说,若是遇上歹人......”
周氏声音顿了顿,到底没有说下去。
要紧的,还是派人将五姑娘找回来。
“去将此事告诉老爷,叫老爷过来一趟。”周氏吩咐薛妈妈道。
薛妈妈应了一声,福了福身子就转身下去了。
孟氏知道二老爷要过来,又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告辞了。
只一会儿工夫,徐秉臻就过来了,他的脸色阴沉,显然是被徐茵的事情气的不轻。
周氏照着那婆子的话将事情细细讲了一遍:“去的时候发现五丫头病了,那婆子忙叫人去请大夫,她却是趁着这机会将看守的婆子给打晕了,自己逃了出去。”
“妾身想着此事总归不体面,不好张扬出去,只派人私下里去找。”
“只是她一个姑娘家,万一遇上......”周氏看了徐秉臻一眼,没再说下去。
徐秉臻脸色铁青,沉声道:“就叫那孽障死在外头,全当没她这个女儿!”
话虽这么说,徐秉臻到底是个当父亲的,便是再心寒,也不至于真想叫徐茵去死。
琢磨了一会儿,徐秉臻就站起身来。
“老爷。”
“如今,只能私下里去求肃王殿下,叫王爷派人帮忙找找。”
周氏听着,愣了愣,可心里头清楚,这事情也只能求肃王了。
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到底不体面。倘若叫王爷觉着徐府的姑娘不懂规矩,自己不尊重,那可怎么好?
周氏心中想着,却是不好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拦着老爷不叫他去。
等徐秉臻离开,周氏才去了徐昭屋里。
徐昭听着自家娘亲说父亲去肃王府了,微微一愣,却又觉着父亲的性子就是这样的。
“你父亲说,等人找回来,叫我给她寻门亲事,等一及笄就嫁过去,也算是了了这段父女情分。”
徐昭听了,轻轻叹了一口气。
“父亲可说过,要不要接五妹妹回府?”
周氏摇了摇头:“你父亲说,就叫她呆在庄子上,多派几个人看着,等嫁人前再回来。”
这边,徐茵从庄子上逃出来,手里只拿了个包袱,里头装着几件衣服和几十两碎银子。
庄子上的日子,她一天也不想过了。
她不想和那些粗鄙的农妇一样,这些年就呆在这里。
她要逃出去,去找永平侯府的二姑娘,她知道她会帮她的。
再不济将事情张扬出去,说是父亲和太太苛待她这个庶出的女儿,父亲为了府里的名声,总会将她接回府里。
徐茵不知走了多久,才进了城门,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