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晓从二老神色上猜出了她们的想法,朝路兆使了个眼色,上前主动挽着俞母的胳膊笑眯眯的说:“妈,这是我同学,来咱们县做个实践调查,暂住在家里。天这么冷,你们在家等着就行了,出来干嘛。”
“你这丫头,带同学回家也不打声招呼,家里没收拾,也没张罗桌好菜。这后生长的俊,不嫌弃咱家就好。”
路兆一改往日油嘴滑舌的腔调,嘴巴跟抹了蜜一样,一本正经的夸起了应县还有俞渚清,将她在学校时的光荣事迹说了一通,只哄得二老眉开眼笑。
到了俞家,接风洗尘之后,顾晓晓打发路兆歇下,和俞父俞母说起了这半年在H市的改变,以及如何做绣活赚钱。许久没见,一家三口畅谈到深夜,顾晓晓提出了攒钱开间小卖铺,生意轻松些,二老也不用披星戴月早出晚归。
俞父俞母对顾晓晓的钱来源忧心有忡,将信将疑苦口婆心的劝她,一定要走正路,千万别走歪门邪路,他们还能干得动,她只管好好读书不要操心生计。
一席话说的顾晓晓哭笑不得,回过味儿来又心生苦涩,可怜天下父母心,为儿女揉碎了一颗心尚觉不足。
开小卖铺的事儿,顾晓晓也不急于一时,只慢慢劝着二老。只要将钱攒下正是各行业迅猛发展的时候,投到哪里打不出个水花。
俞父好赖也是念过大学,俞母也读过高中,过段日子总能明白过来。
路兆为了应卯做出一番调查的样子来,干脆以校园欺凌为主题,开始在应县高中到小学,挨着做起了调研。也借此名正言顺的,时不时拉顾晓晓出门,一起做报告。
到了应县后,顾晓晓依旧是噩梦缠身,雪花膏也不是万能的,她憔悴不堪的样子,让俞母含着泪心疼的恨不得让她变成奶娃儿再带一次。
噩梦频频,顾晓晓没有法子,只能抽了个时间,避着俞母跟俞父提了沙莉的名字。
俞父的神色悚然一变,语速飞快的说:“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个名字,谁告诉你的。”
当初俞平山本不愿让女儿去读苏华大学的,他不想让女儿跟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扯上关系。没想到女儿第一志愿落榜,进了苏华大学,兜兜转转去了他当初上学的地方。
两千年初的应县小姑娘家考上一个本科,并非易事,女儿高兴俞平山也就不舍得拦她。
如今听到沙莉的名字,过往一幕幕重现,俞平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顾晓晓没想到俞父会如此敏感,剧情中闻人思齐背着俞渚清逼问俞父时,他情绪好似没这么激动。
“爸,说来话长,女儿宿舍一个姑娘跟着同学跑到小洋房里冒险,从那里捡了一串红宝石项链——”
“什么?红宝石项链!那东西千万别碰!”
俞平山脸色刹那间变得极差,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紧接着又皱眉问到:“你怎么知道我当初在苏华大学念书,认识沙莉?”
年轻时亲身经历了同学的死亡,跟自己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俞平山对自己肄业于苏华大学一事讳莫如深。他们上学那年,学校里流传着多年前红宝石项链的诡异故事,如今满打满算至少四十年过去了,项链再次出现让他警醒不已。
顾晓晓见俞平山如此激动,不敢隐瞒将307宿舍的死亡事件还有神出鬼没的红宝石项链始末一一道来。
“你们宿舍,短短半年,死了三个人?”
俞平山精神陷入萎靡,抓紧了顾晓晓的手,好像她下一刻就要消失一样颤着声音说:“不该啊,不该啊,都已经过去了。”
都已经过去了,顾晓晓敏感的捕捉到这一句,追问到:“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实话不瞒您说,我每天精神不好就是因为频繁做噩梦的缘故。这项链,公安局检验过,里面有致幻粉末。”
顾晓晓捡着重要的话说,剧情一直在往下走她有些着急了,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她这次任务失败的也太冤枉了。
俞平山精神恍惚眼神飘忽着,满满的都是追忆,关系到女儿生死,虽然流传在苏华大学的故事过于诡异,他在梳理好思绪后开口了:“在我上学的时候,学校关于小洋房有个传说,有人说小洋房在百来年前就有了。历经战火,里面曾经做过关押女子的监牢,关在里面的女子下场凄惨多不堪受辱自尽而亡怨气很重。但这些只是传说,那时候的老房子都有这样的传说。”
顾晓晓屏住呼吸,握紧了俞平山的手,体会到了父女之间特有的温情。
“太远的事儿也没人清楚,但四十多年前,学校里发生过连环杀人案,是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男人在短时间内连续作案,红宝石项链出现在每一个死者的身上,最后一个死者是苏华大学的女学生。凶手也在苏华大学被击毙,所以那串项链成了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