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洲没有回家,直接上了车,电话那头的贺齐光感动道:“路啊,还是你最仗义,我哥和季三都不理我,说我失恋纯属活该,你说有他们那么毒的吗?我有季三混蛋吗,凭什么他就没失过恋!”
这一圈人里恋爱史最凄惨的就是路时洲,贺齐光失恋,他莫名地有点幸灾乐祸,笑道:“这不是还没轮到他吗!打小就认识,我也不想瞒你,其实吧,我不是去安慰你的,是去瞧乐子的。”
……
为路时洲爷爷拍摄的纪录片完成得很顺利,路时洲也很配合地出镜了,采访他的主持人正是简年。
录制结束后,路时洲照例安排了饭局。这日来的领导多,他喝得比上一次更凶,一顿饭吃完已经过了九点,司机过来接人的时候,他自然要问简年跟不跟他同车。
简年仍是坐在副驾驶,后院的锁坏了,她还没腾出时间修理,便请路时洲的司机把车子开到老宅的前门。
车子一停,在后座小憩的路时洲也跟了下来。
见他的脚步又些许虚浮,简年问:“你还好吧,要不要我去替你买解酒药?”
“不用,有点晕,还没醉。”
两人各开各的门,简年刚要进门的时候,忽而听到路时洲说:“喂,你的东西还在我家呢。要不要过来拿?”
简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句“好啊”,倒不是为了拿什么吊坠,而是怕他醉着没人管,不放心。
隔了十年,她居然还能在一片黑暗中顺利找到路时洲家客厅顶灯的开关,灯一亮,倚在沙发上的路时洲拿手遮了遮眼。
“你家有没有蜂蜜?”
“不知道,你去厨房找找,前天我助理刚刚送了一堆东西过来。”
简年去厨房的柜子里翻了翻,果然有瓶柠檬蜜,路时洲工作忙,或许连着数天都没进过厨房,不然东西不会摆得如此没规律——他有轻微强迫症,无论什么东西,在放进柜子前一定会分类放好。
等水烧开的空隙,简年有心替他收拾,刚理了三分之一,又想起这事儿不归自己管,便直接关上了柜子。
简年也跟着喝了几杯,便冲了两杯蜂蜜水。
走到沙发前,把路时洲的那杯递给他后,她问:“你还好吧?想不想吐?”
“不想。”
她在报社工作,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过,半年前才出了一桩事——有个男人喝多了回家睡觉,熟睡的时候呕吐,部分食物呛到气管里,等隔天早上家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喝完一杯蜂蜜水,又待了片刻,确认路时洲只是半醉,简年起身告辞:“太晚了,我回家了。你要是不舒服,随时打我电话。”
她刚站起来,就被路时洲叫住了。
路时洲随手一指:“把你的东西拿走。”
简年顺着他的手一看,居然是那块羊脂白玉。
顿了顿 ,她才说:“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我一直想还你。我收下的时候并不知道它那么贵……而且,这不是你奶奶的遗物吗?放在我那边实在不合适。”
“一块破吊坠有什么贵不贵。更不合适的事儿你都做了,不差这一件。”
“……你又喝高了,早点休……”
一句话还没讲完,路时洲就拽住简年的手,把她扯到了沙发上。不等简年反应过来,他就压了上来:“这么多年,你对我就没有一丁点愧疚?”
第46章 2017
“路时洲,你放手, 我该回家了。”
路时洲不动也不说话, 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许久之后, 他才说:“不说就别走。”
简年垂着眼睛沉默了片刻,望向路时洲说:“这种事情,本来就说不清谁对谁错, 也谈不上愧不愧疚。”
路时洲冷笑了一下, 还没开口, 就听到简年说:“我可以走了吗?”
“你走!”
路时洲松开手后, 简年抓起包站起来就走,还没走出两步, 就又被他一把扯了回去。重心不稳,措不及防间,简年绊到了茶几上,她膝盖一痛, 还没来得及揉, 就再次被路时洲压到了沙发上。
此时此刻,路时洲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恨,难怪隔了十年再见她假惺惺的客套之下尽是冷淡,那么多彻夜难眠的晚上, 居然连句“对不起”也换不回来。
路时洲竭力想找回理智, 却仍旧难以平静,简年越是挣扎他心中的愤恨就越是明显,与其说是吻, 不如说是咬住了她。
酒精能放大情.欲,他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似乎也是在这张沙发上,此去经年,他再也无法如往日般纯粹地对待一个人,而身下的人也不复当年的柔和温顺。
简年不断抗拒,路时洲的钳制却不断加剧,衣衫半褪后,她几乎没有力气继续抵抗,叫了声“路时洲你醒醒”,便不再徒劳地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