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钧撑着枪杆险险避过,跳出战圈,忍无可忍地大喊道:“阿水,你怎么能使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
黎水莫名其妙地说道:“不是你让我跟林大哥放手杀的么?”
胡钧气得俊脸通红:“那也不能往那儿刺。你懂不懂规矩?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堂堂正正地迎敌,谁教的你这种下三烂招数?”
黎水不高兴地说道:“打仗的时候,还管堂堂正正?只要能把人杀死,保住小命,管他什么招数呢!老话说的好,甭管黑猫白猫,逮着老鼠的就是好猫。”
胡钧愕然,气得无话可说。
林聪心里非常赞同黎水的话,却不敢直说,因为以她的身份,自然不能在胡钧面前放肆。
汪魁正跟黎章大战,闻言笑不可仰,一口气泄了,被黎章拍翻在地。
他也不爬起来,就伏在地上笑。
黎章走过来,瞪了胡钧一眼道:“我弟弟身手本来就不好,你这样教他,是想让他在战场上送死是不是?狗屁堂堂正正!阿水,就这么杀,哪儿好刺就刺哪儿!”
“嗳!知道了,大哥!”
黎水答应的嘣脆,并朝胡钧一扬下巴:哼,我自然是听大哥的话,反正你也比不上我大哥聪明能干。
她本来是在心里这么想的,没想到一不小心嘴巴就念出来了,引得众人窃笑不已。
胡钧气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觉得这对兄弟实在难缠,仿佛以前跟他们相处融洽简直是梦境中的事,怎么就那么不真实呢!
夜幕降临后,劳累了一天的军士们都陷入沉睡,第七营的指挥使营帐内,有两人低声说话。
“什么,你看见他袒露胸脯了?亲眼看见的?”这是林指挥使的声音。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道:“是。属下亲眼看见的,黎水真是男人。那个魏铁也是男人。”
林指挥使沉默了一会,喃喃道:“不可能的!我猜定是他们两个,可黎水怎会是男人呢?”
沙哑声音疑惑地问道:“大人何以有这样的猜测?”
林指挥使一字一句道:“因为,张家大少爷小名板栗,将姓名倒过来,取其谐音,故化名‘黎章’。他又那么护着黎水,不怪吗?”
沙哑声音道:“虽然也说得通,可他会这么傻?再说,这军营中可是有不少名字与‘张’同音的?姓黎的也多。况且他们两兄弟在口音上、吃食习惯上,都不像湖州人啊!”
林指挥使冷笑道:“要是像,那不就被人发现了?公子说得没错,不可小看了他们。果然心思慎密的很。这么长时间,我把随军大夫都查了个遍,一点发现都没有。若黎水是女子,那一切就能解释通了。可怎么会是男人呢?”
沙哑声音道:“千真万确,真是男人。大人若是不信,找机会亲自去瞧瞧。”
林指挥使再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一个人影从帐中闪身出来,消失在一座接一座的帐篷之间。
这日午间,林指挥使果然看见黎水袒露胸脯了,这还不算,他还看见黎水、林聪和魏铁走入小树林,各自挑了个地方站着撒尿。
照说这样应该让他释疑了,可奇怪的很,他还是不放心,也不知是因为黎章这个名字,还是之前“花木兰”事件闹的。
他若无其事地靠近黎水,笑呵呵地招呼道:“阿水,累不累呀?听说你最近很有长进,是不是?”
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身边站定,大大方方地解开裤子,掏出家伙撒尿,两眼却望着黎水笑。
林聪在不远处看见这一幕,眼中寒光一闪,却没动脚步。
黎水笑眯眯地答道:“当然累了。林大人,你也来撒尿啊!”一边好奇地对他上下打量。
她根本没撒尿,只站着装样子,却把竹筒里喝的水倒了些在地上,然后就装作解好了系裤子。
哼,坏蛋,想试她,门都没有!
她从几岁开始,就学习男女的形体结构、生理区别,还怕见男人的身体?
咦,这是什么?
她一眼扫过去,就被林指挥腰间一样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个红色的疮头,正挨在肚脐眼旁边。她一边盯住细看,一边凝神沉思这是什么疮。
林指挥使尴尬极了,老脸涨得通红:他本是来试探黎水的,现在反倒被人家盯着看,顿时浑身不自在。
真他娘的见鬼了!
这个黎水,就算是男人,也不能这么盯着他那看吧?
正要说话,就见黎水抿着嘴笑了起来,配着脸上那疤痕,神情说不出的诡异。
他奇怪地问道:“阿水,你笑什么?”
黎水闻言抬头,忙道:“没……没什么。指挥使大人,你这身材蛮结实哦!虽然比不上我大哥,比我强多了。”忽然惊叫,“哎呀,你胸门口还长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