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淼急忙回礼,拜见英王殿下。
周围无数官兵,她和周菡索性也不换装了——也没装可换,只好等进城再说,所以还是那副叫花子模样。
听英王问起她们脱身的经过,葫芦也期盼地望着,他还没来得及问呢。
秦淼就跟周菡说了。
众人听得愣愣的,觉得似乎忒容易了点。
周菡见了他们的神情,急忙道:“那人厉害的很,我们两个人都对付不了呢。郡主腰都被他捏伤了。”
秦淼跟着道:“可不是,这一路,都是周姑娘背着我走。把她累得七死八活的,摔了好多跤,我们才成了这副模样。”
当然不能说在地上打滚的事了,于是找了这么个借口。
众人听后反应不一。
英王等人神色古怪,因听周菡说那人姓白,猜测是洪霖身边的一等护卫白鹤。若是这样的话,别说她们两个娇滴滴的小姐了,就算几十个也对付不了。
葫芦才不管那些,听说秦淼受伤了,吓了一大跳,忙问要不要紧,要唤军中大夫来诊治,又感谢周菡一次。
英王急忙派出几名军士,按两人说的方向去找白鹤。去晚了怕他脱身走了。此案还需他的供词作证呢。
军汉们骑马,自然快的很,周菡和秦淼不过是吃了顿葫芦叫人从附近农家弄来的热饭,他们就把白鹤的尸体带回来了。
两人见人死了,很惊异。
秦淼道:“怎么就死了呢?我可没杀他。我们走的时候,他还是活的。”
周菡更是诧异极了,也撇清道:“我也没杀他。就喂他喝了些迷药汤。这个汤他之前也喂我们喝过的。我们都没死,他怎么就死了呢?”
众人看看白鹤头脸脖子上被扎得斑斑点点血痕,再看看据说是郡主和周家三小姐的小叫花那副无辜的模样,心都狠狠地抽了一下。
去找人的军汉畏惧地看着二人,告诉英王道,他们去的时候,这人被不知内情的乡民们活埋了。
秦淼恍然大悟,一拍手,总结道:“这就是报应了。半点怪不得我们。”
周菡立即点头。感叹道:“可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这人该死,与她们半点无关!
众人都无语,只有葫芦连连点头,哼了一声道:“所以说。人万不可做亏心事。前有胡钰,今有白鹤,就是最好的例子。”
大伙儿面色古怪,一个个竭力容忍,以至于龇牙咧嘴,心中却都默问:昨天杀了那么多人,也不知都是谁干的!
见众人都低头,英王咳嗽一声,对葫芦道:“请白虎将军带她二人先入城。向父皇禀告前情。本王在此等候圣旨。”
葫芦忙大声应了,精神气象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又请英王派人知会在北边寻找郡主的玄武侯等人,一边欢欢喜喜地背着秦淼和周菡走了,留下一片钦佩的目光。
葫芦找了辆马车,先将二人送回将军府,再去皇宫复旨。路上,被秦淼追问。遂告诉她们昨日的事情。
原来,板栗带人往西路追下去。追到百里之外,就发现被丢弃的马车,而车上的人却踪迹全无。
他警惕万分,不肯再追,吩咐一千军士回头,化整为零。四散在乡野村庄寻找;另派探子伪装去前路探查,自己则带一千人潜伏入山中。
时候不长,城内的葫芦发了信号,西路军杀入城去,一面派人通知玄武侯等各路人马:城中有变。半个时辰后。又派一拨人来报:荣郡王谋反,小心青龙将军洪霖。
板栗探知前路有埋伏,再接了葫芦消息,正要带人杀回京城,紧跟着又接到第二条消息,当机立断,从小道绕路西北飞虎关,去迎接英王秦源。
秦源及其亲卫并护送的人马两千余人,被洪霖率领五千人马围困在距离飞虎关八十里的铜岭山中。
洪霖不敢公然承认截杀皇子,只能出动手下最亲近信任的一只军队,却命另外三万人在山中蛰伏,假称等候谋反的玄武侯或者白虎将军。
板栗带的人少,机动灵活,绕过那三万人,横空杀出,二皇子方才脱身,并喝破洪霖阴谋。
北路禁军顿时大惊,遂束手就擒,归于二皇子帐下。
洪霖事败,率三千残余往东奔逃,要会合北面尚不知情的六万禁军。他们奉命隐藏在京城百里之外等候消息。
事成之前,洪霖不敢让大军靠京城太近,怕走漏了消息——军中并不是人人都支持他的。只等荣郡王逼宫成功,那时木已成舟,才敢宣布自己身份。
再说老鳖、刘井儿和李敬武等三路人马,除了南路的刘井儿,老鳖和李敬武都遭到伏击。
因他们将军士化整为零,散入乡野寻找秦淼二人,只有两三百人落入伏击圈,损失并不大。后二人接到葫芦消息,见势不妙,都退回京城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