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书见玄武王父子如此爽快,十分意外,心下暗赞,又听黄豆如此说,便看着他笑眯眯地问道:“哦,郑小侄是如何发现真相的?听说你当时还查看过令表弟的手掌。”
眼神闪了闪,有些意味深长。
黄豆面不改色地叹道:“嗐!别提了这事了!晚辈想,若是誉满天下的刑部王尚书在场,定能即刻发现真相。可晚辈哪有王伯父眼光毒辣?也不够心细……”
洋洋洒洒一篇颂扬之词,饶是王尚书老谋深算,被他这样猛拍马屁,又用热辣辣、崇拜的眼光盯着,也有些撑不住了,只得低头装作喝茶,暗想这小子果然不简单。
“……晚辈当时瞧了表弟的手,确实没发现异样。谁知到家后,下车的时候,晚辈无意中发现那个照看表弟的护卫身上沾有辣椒粉,这才明白,他是把辣椒粉擦在护卫身上了,怪不得没人发现。遂哄着问他,他才认了。”
第418章 情困
板栗笑对黄豆道:“你才几岁?能经历多少事?王尚书过的桥也比你走过的路都长,就敢在长辈面前说嘴!”
王尚书急忙打断他们表兄弟的话,说儿子并无大碍,经大夫瞧过后,已经好多了。说着让人唤王突出来见客,一面笑夸苞谷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明,一面留意察看玄武王和黄豆言行举止。
板栗就自豪地笑道:“王大人不知道,我这个弟弟最聪明乖巧不过了,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尚书含笑听着,心道,那不是聪明,那是蠢!
“……听说王大人有个侄子,也十分的聪明,有‘神童’美誉,可是真的?”
这时王突出来,恭恭敬敬地给张槐和板栗见了礼,又跟黄豆招呼过;黄豆又郑重向他道歉,说是自己疏忽了,害他吃了苦头,还说等他嗓子好了,请他去吃酒等语。
板栗上下打量王突一番,对黄豆笑道:“比下去了!你虽然有些鬼机灵,比王少爷的大气稳重差远了。怪不得我听说你老跟人家杠,原来是嫉妒!”
众人都笑了起来。
王尚书不经意地笑道:“他哪有什么大气稳重,连他哥哥一分也赶不上……”
遂说起王穷的过往,也算回答板栗之前的问话。言语间颇为谦逊,却还是让玄武王父子和郑三少爷惊叹连连,都说这才是真正的“神童”。
王尚书虽不喜张扬,见他们父子这般,也不免暗自得意。
一时郑氏告辞出来,张槐板栗忙也起身告辞,道了叨扰,又把致歉的话再说了一遍。方才上车离去了。
等他们离去,王尚书对小儿子道:“如何?人家可是像你想的那样?”
王突忙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眼光太浅了。”
王尚书点头,又谆谆教导了儿子一番,才回房歇息,不免跟夫人谈起张家。
王夫人笑道:“都说张家乡下人不知礼,可我瞧玄武王的母亲就很好。不像她们说的那样呢。老爷看玄武王父子为人如何?”
王尚书“哼”了一声道“那些人,除了他们自己,眼里看得上谁?不过是嫉妒罢了!”
又问玄武王母亲究竟怎样。
王夫人不知如何形容,想了想才道:“举止随和恬淡,并无富贵威严气象,但也不低俗轻浮;言语平常和气,很有些见地,像是很知书的样子……”
她努力措辞描绘自己对郑氏的印象,却总感觉不满意。最后道:“反正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是乡下村妇,我看比那些夫人不知强多少。半点也不装模作样。她跟我说明日就要启程回乡,又说自己从小生活在乡下,住京城不大习惯;说起乡下的事,也是平静坦然的很,不见一点儿自卑惭愧。说的那些事也都很有趣味,听得我都想去小青山瞧瞧了。”
王尚书认真听完,然后道:“她若没有些见识。也不会在张家抄家的时候,告诉儿女‘这是张家崛起的机会’了。我观玄武王言谈。竟比他叔父张杨还要机敏权变,并非只会打仗的武夫。其父虽颇有见识,却并不特别出色,显然其母教导功不可没。还有那个郑三少爷……唉!张家和郑家至少要兴盛两代了!”
王夫人听他如此说,忽然道:“老爷既这样说,那……那云州地产的事。会不会咱们也被骗了?若真是王统伙同胡家占了张家的产业,到时候……”
不等她说完,王尚书一个激灵,霍然起身往外走去。
王夫人愣住了。
再说张家一行,板栗先送爹娘回府。然后再跟黄豆去胡钦家里致歉。这也没办法,总不能去一家丢一家,也显不出诚意来;他也不能让父亲出面——胡家还不够那个面子,只好自己亲自去了。
到了王府门口,正遇上小葱派人送黄初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