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贺乾点冒了烟,他心里火冒三丈,满面寒霜的喝斥:
“大过年的你嘴里吃狗-粪了?挺大岁数的,我不愿意骂你,可你再说她一句难听的,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欲哭无泪!”他站在人家客厅里,跟二大爷似得眼露鄙夷:“你什么玩意,她那样的怎么就嫁到你家了?”贺乾心情不爽时可不会好言语,更不会顾忌,说起话来那是怎么毒怎么来:“难怪她说不管富宝,就你们这样的狼心狗肺,留个坑等着埋自个儿吧。”
顾母气的脸色铁青,她看着这眼睛长到天灵盖上的高大年轻人,才发现他身上散发出强大气势来,傲慢又有十足底气的样子,顾母破口大骂到嘴边又换成:“感情你这是给她立威来了,我怎么就不能说?她那样是什么样?她背着我儿子跟别人怀俩野种,我儿子到死也没留下自己的血脉,她耽搁我儿子一辈子,合计着我都不能说她了?我可怜的儿子这辈子都毁在她手里了……林以青那个小--贱--人……我恨不得她出门被车撞死……”说着顾母开始恸哭,这哭声一点也不参假,一边怀念儿子,一边郁卒填胸,只觉哪哪都不如意。
顾建英出于不想让母亲难受,也出于懒得给林以青澄清名声,反正是出于各方面的想法,她没有将大哥顾建城有隐疾的事告诉顾母。所以,顾母这会儿是新仇旧恨一起爆发,发泄心中郁气。
可有些内容听到贺乾耳中简直震惊的睁大了眼!野种?什么野种?!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僵在那。林以青虽然精明厉害,但给他的感觉一直沉稳自持,端庄大气,很正派的一个女人,可她婆婆的几句话简直是一种彻底颠覆?!林以青背着丈夫偷人?她婆婆口中的还是那个贞洁烈女,一直拒绝他的林以青吗?怎么可能?!贺乾一抬冷眼,像箭一样锐利,正好看见从二楼下来一对年轻男女。
那女的有点面熟,对,小年那天在君悦楼他见过,林以青小姑,他凌厉就问:“刚刚你母亲满嘴胡咧咧什么?她疯了吧?”
顾母气的差点仰倒:“你才疯了,大过年的跑我家来----------”
“快别说了妈!”撒野两字还没出口,就被顾建英大声喝止。她匆匆下楼梯,先冲贺乾轻声抱歉:“对不起,我妈情绪不好。”接着她转头拉住母亲:“妈,您去屋里歇会儿。”说着便使了个眼色。
顾母和贺乾说话声大,顾建英和齐志霄在楼上听的分明。她可不希望母亲得罪眼前这位大人物,那无疑给富宝招灾。顾母愤愤不平,见小齐也下来了,还怕眼前的男人耍横吗?张口欲言,就见女儿接连冲她摇头,催促着:“快进去啊。”
她只好打住,恨恨的瞪了眼贺乾才走。
顾建英紧张也有点激动,那是见到大人物的一种忐忑又兴奋,可她必须压住这种突如其来的心情。再次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妈不是有意说那些的。你找我大嫂吗?”她语声温和的问完就拿捏腔调礼貌的说:“我想她如果没在税务局家属楼,就已经离开D市,可能动身去加拿大看孩子去了。”
贺乾当然想知道林以青行踪,也想立马儿见到她,但当下更急切的是想弄明顾母刚刚一番话的真假。
“孩子是怎么回事,你说!”贺乾高冷惯了,再加上心里一根弦绷着,说出的话自然带上了命令语气,浑身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别看他平日吊儿郎当,但真正一本正经时很是严厉,不然傲娇的杜康也不会从心里惧怕他。
顾建英竟是不能迎视贺乾那双咄咄逼人的眼,本来极有神韵极能招惹女人的风流眼,此刻寒光凛凛,看的她心惊胆战,头皮发紧,就怕一句话说不对,惹到眼前这尊大神!
说起来顾建英虽然欠缺社会经验,心胸狭隘,但不是笨的。有时候还有点鬼精明。她见眼前贺总大年底的寻林以青,便知道对林以青肯定有意思。她眼神下意识的带过齐志霄,发现他垂眼立在那一脸的面无表情。
顾建英选择了一条对她最有力最不着痕迹的说辞:“我妈刚刚也是心火过盛才说的。既然已经说了,话是收不回的。”这话没有直面回答,但也明确的表明了意思。顾建英委婉的叹了口气:“毕竟是姑嫂一场,请原谅我不想多说她的是非。”她表现了很好的素养。
那就是真的了!贺乾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眼睛里阴晴不定,眼珠在眼眶里来回动着,内心里刹那间出现过去林以青说过的一些话。
什么坚守,奉献0公分,什么她有尊严的,什么婚内没有出轨,什么她要给孩子们做个好榜样……在他面前说的都是什么?!去他妈的!连他想娶她,她都拒绝了,到底是故弄玄虚还是什么?对了,野种,有了野种必然有野男人?那男人是谁?!她一直有人所以才拒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