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津问:“在忙什么呢?”
许连雅扫了外头一眼,姜扬坐到了椅子上,低头逗爵爷玩。
“准备去吃饭。”她说。
“要出门?”
“……没有。”许连雅说,“怎么了?”
何津说:“没什么,就想问问你上次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许连雅一时想不起,问:“什么事?”
沉默一会,何津说:“铺面的事。我有个朋友有点门路,可以找到不错的地方,最近正好有空可以一起去看看。”
“哦。”她应着,陷入沉思,何津想让她把店搬到关内,她之前确实忘了这茬,“得看地段和租金,还有周围有没有同行,有多少。”
何津仿佛眼前就摆着调查数据,开始条理清晰地一项一项说出来。
爵爷跑开了。姜扬靠上椅背,姿势慵懒,脊背微微弓着,短衫在腹部堆出褶皱,侧面看不出肚腩。
许连雅不由想起那天清晨,还挂着汗珠的结实腹肌。
姜扬就定定坐着,时不时喝一口冰红茶,仿佛在发呆。冰红茶见底了,他拿起杯子看了看,却虚握着不离手,偶尔端详杯壁的水珠。
因为肤色,那只手修长却显粗糙,好似经常干力气活所致,生出一股难言的力量感。
许连雅走近了一些,靠着门框。她有点心不在焉地听着话筒,适时嗯一声。
“……所以,来这边并不会比你现在差。”何津分析了很多,最后总结性地说,“而且我也住这边,以后有什么事也方便一些。”
许连雅:“嗯。”
何津:“都是些数据,单单跟你讲也不直观,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起看看。”
许连雅甚至不记得是否答应过要去看。
许连雅:“哦……”
何津:“嗯?明天有空吗?要不就明天吧。”
许连雅:“明天啊……”
姜扬忽然放下杯子,挠着后脖子站了起来。
许连雅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正是不知道,所以目光和注意力都追随上去。
而姜扬只是转过身,不小心似的眼神便和她撞上,胶着着。他眉眼漆黑,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
何津在那边催促,“明天我朋友正好有空——”
许连雅截断话头,“那就明天吧,先这样,我要去洗澡了。”
挂断电话,她躲开他饱含笑意的眼神,把手机放回桌上。
姜扬说:“男朋友?”
“没有。”应得飞快。
姜扬两手拄着桌沿,往她那边稍稍侧头,像说悄悄话,“不是还是没有?”
许连雅听出了弦外音,转过头看向他,“你呢,女朋友,有没有?”
他们站得比刚才更靠近,胳膊之间只隔一个杯子的距离。
“现在没有。”
“现在没有。”许连雅学他的语调低喃了一遍,说不清是在重复还是回答他的问题。
嘴角轻扯,笑容浮现,姜扬说:“你呢,到底是要去吃饭,还是洗澡?”
许连雅:“……”
气氛瞬间沉寂。冰箱嗡嗡低鸣,雨声沙沙,宛若不复存在。只留下战场上的两个人,四目交错。
总是有一个人先主动的,只是事后他们都赖账了,打死不承认是自己先迈出那一步。
他们接吻了。
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仿若完成了拼图的最后一块,这个雨天完整了。
那个吻潮湿得像屋外的雨,又温热得像心口被反复揉搓后的温度,被清甜的冰红茶味道紧紧包裹着。
他的吻带着胡子扎过的细微刺痒感,从她的嘴唇到下颌到脖颈,停了停,回到她耳边。
两人都有点喘。许连雅的手抵在他的腹肌上,同时感受到坚硬和弹性,让她着迷。裙子已被撩至腿根,他粗砺的指腹在她的大腿上摩挲,带起阵阵战栗。
姜扬贴在她耳边,沉声说:“有那个吗?”
许连雅把他带进卧室。
衣柜旁边摆着一个五斗橱,许连雅过去拉开最上层抽屉,从里头翻出一个银灰色的盒子。塑封还没开,许连雅刮了几下才刮开口子,刚倒出一个,便被贴在身后的姜扬夹了过去。
他把她轻轻抵在柜子上,亲吻她的脖颈和后背。
裤子和裙子落在地上,他们的脚甚至没有从堆叠起来的圈圈里移开。
喘息声交错,细密汗水润滑了肌肤相贴的缝隙,彼此的体温仿佛融合一起。
姜扬进去时感觉身下一滞,许连雅闷哼出声。
他有些讶然,“第一次?”
许连雅回头睨他一眼,冷淡道:“你开什么玩笑。”
他动了一会,许连雅倏然踮起脚,绷紧脚尖。他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两人像一对大括号和小括号。
他舔了舔她的耳垂,哑声半笑着,“多久没做了?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