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子很快出来。
江既言松了口气:“牙根完好,不用拔掉,到时候做个全冠修复就好。”
寻嘉有些不敢相信:“裂了也可以不拔掉?”
“嗯。”江既言示意他重新躺下,“你还小,有保留价值当然要尽量保留。今天先需要把裂开的部分磨掉,然后临时做个牙套。”
寻嘉什么话也没说,乖乖躺着,江医生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耳边是熟悉的“滋滋”声,就是今天的江医生说话语气不似以往温柔,他好像有点急,好像还有点生气。
寻嘉起初是很疼的,后来就有点麻木了。
江既言给他做了个临时牙套:“咬紧。”
寻嘉嘴巴疼,咬紧就更疼了。
江既言叹息:“疼是因为牙龈肿了,你说你打什么架?疼也忍忍,不然你接下来几天怕不好吃东西。”
寻嘉应声,努力照着做。
“现在高低感觉怎么样?”江既言又问。
寻嘉感受了下,老实道:“好像还有点高,那个……江医生,我也不太确定。”
江既言好看的眉宇皱了起来:“张嘴。”他将无影灯拉过来些,牙龈确实肿得有点严重,“我再给你把临时牙套磨掉些,过两天消肿了要是不行,就再换。”
“嗯。”
孟杨等得无聊,出去转了转就看到了令人咂舌的收费标准,他本能朝一号诊所看了眼,心说大力这孩子可真够惨的,今晚简直双重出血!
这边江既言收工起身,他将手套脱下丢进垃圾桶,扭头问:“为什么打架?”
寻嘉的下巴也有点肿,他轻揉着答:“那两个混蛋对一个女孩动手动脚,我都让他们住手了,他们还继续,那女孩子都吓得尖叫了,我没忍住就动手了。不过他们也没得什么便宜,我把他们打得可惨了!”
江既言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孟杨闻言咒骂了声:“你还挺、挺得意?两个人你也、也打?你不会叫人?”
寻嘉道:“我当时去后门丢完垃圾就直接下班了,要是进去叫人,那女孩儿就吃亏了。而且我也没打输,是他们打不过跑了。”
孟杨服了:“那两混蛋长、长啥样,记得不?”
“太暗了没看清。”
“那、那女孩呢?”
“不知道啊,打完就没见人了。”
孟杨简直了:“你说你强、强出头干什么!”
一直没说话的江既言突然道:“先送你回去。”江既言收拾了出门。
寻嘉追上去:“江医生,还没付钱呢。”
“回头我问了材料费告诉你。”江既言锁了门,示意他们上车,“回去吃点消炎药,注意不要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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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麻烦你了,江医生。”寻嘉推开车门就见江既言把他的外套递过来,他忙道,“我跑几步就到了,外面冷,你穿着,别吹着胃。”
江既言没推辞。
他没回家,径直去了Feeling Club。
性骚扰是犯法的,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寻嘉的医药费也得那两个人承担。
覃舒妄很是诧异:“稀客呀,江医生。”
江既言说明了来意。
覃舒妄带着江既言到了酒吧后门:“后面没监控啊。”
后门巷子地上还能看到血,江既言沉着脸不说话。
“大力这孩子怎么也没回来说一声。”覃舒妄气愤道,“要被我抓到那两个孙子,看我不揍得他们满地找牙!大力伤得怎么样?”
“皮外伤。”江既言道,“不是很严重。”
覃舒妄松了口气:“刚就想问,怎么大力没来,你倒是来了?”
江既言还盯着地上的血渍:“太晚了,小孩儿明天还要上班。”
覃舒妄笑:“你明天不上班?”
江既言回过神来:“人家造飞机的,一颗螺丝钉都不能出错!”
覃舒妄啧啧道:“明白明白,哎你这外套……大力的吧?你俩关系不错啊,李阳可怜啊。”
江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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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嘉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半边脸都肿成馒头了。
孟杨看他照了半天镜子,忍不住道:“现在后、后悔了?”
“没有啊。”
寻嘉刚从洗手间出来,就收到了江既言的信息。
江既言:【有没有发烧?】
寻嘉贴了贴额头才回:【没有】
江既言没再回,寻嘉想了想,又问了句:【昨天医药费多少钱啊?】
江既言回了语音过来:“警察抓到那两个骚扰女孩子的人了,他们赔偿了你的医药费,也包括你后续的牙齿修复费用。”
寻嘉微微撑大眼睛:【有这样的好事?】
江既言又被他气笑了:“这叫什么好事?”
寻嘉:【我本来就是要做牙套的,现在不用自己出钱了,难道不是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