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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飞花(63)

作者:多梨 阅读记录

陈修泽没有抽回手,仍旧柔柔地捏着:“似乎大了些。”

方清芷说:“因为我重了几斤,自然肉也是匀称生长的。”

陈修泽捏了捏:“胖些好,健康。”

方清芷背对着他,她也睡不着,只同他闲聊:“难道你的审美同长辈一样,认为要白白胖胖的才算好看?”

陈修泽说:“健康才算好看。”

说到这里,他又问:“以后若是怀了我的孩子,是否就能出东西了?”方清芷推不开,手指深深地在他发间,按着他的头发。陈修泽的头发有些硬,也多,之前好像听人打趣讲过,说他们将来孩子必定也有着一头浓密乌黑的发。不过方清芷还尚未想到这点,她之前一直没有想过孩子的事情。

苏俪俏刚刚牵了孩子来找她的不自在,转眼间,她的孩子就被陈修泽抱走——方清芷也不知陈修泽将那个小女孩安排到哪里。总而言之,之后苏俪俏果真没有再来闹过。最狠不过夺走一个母亲的骨肉,偏偏现如今陈修泽吮得又极温柔,方清芷知他同其他人不同,并不会追求多子多福,不会让她快快生孩子,他言语间,比起孩子,明显更想出,乳可惜,方清芷暂且也不能令他心愿成真。

如今的方清芷再不能说对陈修泽全然不了解,可是了解越深,越能察觉这个人性格中恐怖的一面。她知乱世好人难长命,但陈修泽的一些手段的确令她感到恐惧。

她能懂什么。

她是个大学还未毕业的学生,就像一只刚破壳的鸡,落在屠宰场中,看着同类被捏住脖颈割喉。

直到下午三点钟,方清芷才去书房读书,她第一次穿现代化的、有鲸骨细细做支撑的胸衣,只觉被约束得有些痛苦,不舒服,好像上半身都套了文明的枷锁。但若是不这么穿也不行,陈修泽浅浅咬破了皮,传统的衣服,无论是真丝还是纯棉,都免不了碰到破损处,只得换有支撑的,才不至于时时撞到伤口。

方清芷坐在桌边,埋头看教授列出的书单,旁侧还有厚厚的资料,是另一位成功申请到英国研究生的学姐,将这些东西留给她。

等方清芷毕业时,她也会将这些东西再转赠给下面几届的学妹。

大家都是这样扶持着艰难行走,想凭借一本本书谋得新出路。

陈修泽在另一张桌子上临帖,临赵孟頫的《道德经》,最后一笔收笔后,他抬头,看方清芷仍旧在读书。

陈修泽走过去,顺手翻了几页。

方清芷也看到眼酸,暂且停笔,揉了揉眼睛,问他:“你认为书上讲得东西,贴合实际吗?”

陈修泽摇头:“我看不懂你的书。”

方清芷有些惊讶,她站起来,抬头去看他手里的书:“哪里不懂?”

陈修泽指了指那几处,说:“许多名词,我都不知是什么意思。”

方清芷顺着他的手指瞧他点住的那几段。

是些专业名词,难怪他不懂。

她耐心地同陈修泽一一解释,用的语言也浅显直白。陈修泽凝神听她讲,说:“看来我需要早早预定下你这个明日之星,免得被其他公司抢走。”

方清芷说:“其实我的大部分同学都知道。”

“但我不知道,我读不懂你的课本,不知原来你和你的同学都能轻而易举地学到我不知道的东西,”陈修泽合拢那本书,“我是个只懂得开高薪来请你们入职的商人。”

方清芷叹气:“陈生,你总是讲令人艳羡的话。”

——倘若她有这么多的钱,想必也不会如今日苦读奋发。

她没得选。

没有父母庇佑,没有长辈可以依靠,方清芷只能通过奋发读书来博取一个“翻身”的机会。

一个小学毕业的人,去制衣厂,一个月最多能拿到两千块;而有了大学学历的人,去公司中打工,升职为经理,一月能拿到至少六千块。

莫看只是每月四千块的差距,一个已经是天花板、不会再有改变的死工资,另一个却仅仅只是起步,更不要说许多经理一年要发十五个月的薪水。

方清芷不想通过嫁人来早早安排下半生,除了读书外,她别无选择。

钱和势的确是件极好的东西。

它能令陈修泽得到所有想要的东西——包括她。

从香港到澳门很近,已经有人提议要在中间建一座大桥,从而彻底实现联通。方清芷一生下便居住于香港这一小岛上,除却之前跟随陈修泽去马来西亚外,再没有离开过这方并不算大的岛屿。现如今去澳门,她有些晕船,等到了地方,也没有细看,直接进了酒店。

澳门一些酒店大多是同赌场相联通的,方清芷头晕得难受,甫一进入便脱了衣服去床上休息;陈修泽在外面同阿贤低声说话,她朦胧听到一些,不太清晰,只听对方说什么吃饭什么的……

她睡着了。

醒来时天色已暗,玻璃窗外暗色沉沉,方清芷刚睁开眼,陈修泽已经笑着将她抱起:“要睡到太阳高照才起床吗?”

方清芷怕跌,双手牢牢搂住他脖颈,急急恳求他放自己下来。

小时候没有人这样抱着她玩过,更不要说长大后,偏偏陈修泽今天心情好,令方清芷不得不答应明后两天都陪着他后,才轻轻放下。

方清芷抱怨:“我本就晕船,你若是再将我晃晕,那我晚饭也吃不下了。”

陈修泽拿了裙子过来,替她脱去身上睡衣,又看身上被现代胸衣勒出的痕迹,指尖触到勒痕:“睡觉前怎么不脱下?难受吗?”

方清芷低头一瞧,现代胸衣塑形好,加了鲸鱼骨,自然也有约束,她又丰盈,不免在雪白皮肤上留下红痕。

方清芷说:“还不是怪你乱咬。”

陈修泽抬手替她调整好,道歉:“的确是我的错,我还以为同下面一样,能吮出东西。”

他说得一本正经,偏偏又令人发恼。

方清芷恼到一拳打在他肩膀:“陈先生没有读过生物书么?”

“小时候家贫,”陈修泽笑,“的确没有念到开设生物课的年级。”

一本正经地作弄她,方清芷恼他,在陈修泽为她穿裙子时,又配合地伸手。最后穿鞋袜,透明纤细的丝袜提上去。

方清芷坐着,开口:“你还未回答我,你刚才晃到我要失去胃口——难道你嫌弃我吃得太多,要我这样为你省钱?”

陈修泽仔细为她夹好吊带袜上的夹子,这种事情,他之前做得还很生疏,如今已经特别熟练。

他松开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我若是想省钱,现在就该送你进我的公司,让你一天从早晨八点钟做到晚上八点,周末也不给你休息,也不许你睡午觉。”

方清芷惊叹:“这难道不是传统戏剧中的周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