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小刀从他手中飞弹而出,摔在墙上,然后毫无悬念的摔落地面,发出细小的碰撞声。
向尧穗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面前黑色硕长得身影,凌厉如冰锥的气息从他挺直的背脊上肆无忌惮的散发,手中的袋子及酱油还稳固的停在他手上,连晃动的痕迹都没有。
一直都知道他不会如所说的那般落魄可怜,原猜想肯定是哪家的叛逆小孩在玩离家出走,可现在呢?这样利落快速的动作,精准犀利的眼光,这样的水平没有经过特意训练似乎不太可能达到。
曾真曾说是被她救下来的,真是玩笑,这样的身手需要她救?就算是自己要胜他都十分吃力。
他是谁?向尧穗第一次在心中问自己。
狼狈的大个子嚎了半天,最后连滚带爬的消失在他们面前,弄堂又安静下来,除了微乎其微的风声没有一丝响动。
如果不是地上还躺着那把可怜兮兮的小刀,向尧穗几乎要以为刚才那段插曲是个搞笑的梦境,连带着胸口的疑问都是一种幻想的情绪。
陆册转头看向她,弄堂口斜射进来的红光正好划过他的眼睛,沉沉的眼底突然变得如水晶般清澈光明。
他抬了抬手,挑眉:“走了吗?”
“走呀!怎么不走?家里那位等的估计头上都要长角了。”她咧嘴一笑,慢悠悠的向前而去,经过他身边时,似笑非笑的感叹:“身手不错啊!”
他默了默,嘴角微微僵硬的敷衍了句:“还好!”
向尧穗笑睨着他点点头,转身越过他离去。
陆册像刚才那样在她身后跟上。
远远的,似乎什么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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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
刚开门,便看见曾真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向尧穗边换鞋边问:“你干嘛?”
她神色尴尬的咧咧嘴,伸手指了指。
向尧穗顺着她的方向一看,惊呼:“陈妈?!”糟糕,她居然忘了还有这号人物。
陈妈是一名普通的钟点工,每隔半月便会过来为向尧穗打扫一次房子,虽然她不喜欢有陌生人随意进出自己的房子,但是现实所逼不接受也只能承受。
陈妈拘谨的站起来,憨憨的脸上有些紧张,“小姐!”
“哎,您别站起来,坐!”她对着陈妈安抚的一笑,挠挠头,对于长辈过分的恭敬到现在还有些别扭,坐到她身边,说:“呃……这两位是我朋友。”
陈妈僵硬的点点头,双手握拳覆在膝盖上,显然还有些不适应。
陆册看了她们一眼,面无表情的拎着食材走进厨房。
向尧穗起身给她带了杯水,说:“我都忘了告诉您这段时间不用过来了,我……”
陈妈突然慌张的站起身,打断她,神色不安:“小姐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哪里做得不对您告诉我,我可以改的。”
惶惶然的脸孔皱成了一团。
向尧穗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您做得很好,是因为我有朋友在不方便。”她拉着她坐下,“这段时间他们都要住这里,所以您不过来也没事,在家休息休息,正好也没放过您长假。”
陈妈这才稍稍缓了脸色,为难道:“对不起,小姐,梁少说过必须要亲自保证您的起居。”
向尧穗一愣,顿时沉默下来。
长时间的安静让陈妈又开始惶惶不安,她来自与世隔绝的大山,后来为了找失散多年的儿子才走出来,刚来这里的那会什么都不懂被人骗到身无分文,几乎要流浪乞讨,是梁少好心收留了她,给了她现在的生活。梁少对小姐保护是有目共睹的滴水不漏,如果现在小姐不满意她要如何向梁少交代呢!
正当陈妈不知所措的时候,向尧穗开口了,她笑了笑,“那这样好吗?我每半个月打电话告诉您我得近况,既不影响您给他做汇报也不需要您亲自过来,我也不会告诉他实情。”
陈妈双手用力的纠结在一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可是……”
向尧穗看着眼前这位从外表看几乎可以成为自己奶奶的妇人,尽管她的年龄也不过才足以做自己的母亲,此刻那淳朴脸上不安无措到几乎流泪的紧张表情,心中顿时生出一阵无奈。
“算了,不勉强您,不过下次来得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好吗?”以前一个人是无所谓,现在毕竟多了个人总有些不方便。
“是!”陈妈站起身鞠躬,仿佛得了大赦一般。
向尧穗也起身行礼,脸上原本的笑容开始变得勉强。
☆、part 8
陈妈走后,一直在厨房忙碌的陆册也告一段落。
三人围坐一圈开始用饭,默契的都没谈论刚才的插曲。
向尧穗看着面前肆无忌惮的女人抽得小心肝生疼,压低声音:“小姐,你能矜持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