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等她想通,老夫人自己反而想通了,先不跟自己的媳妇计较这些,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你打算怎么办?”老夫人看了一脸憔悴之色的儿媳妇道。
方夫人回过神来:“事发突然,我与爵爷都暂时没有想到好法子。”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这事还得由我来办。”
“您打算怎么做?”方夫人六神无主,也放下了对婆婆地偏见。
老夫人斩钉截铁道:“事到如今,除了让妍儿嫁过去还能有什么法子?之前我说让妍儿嫁去李家你还不乐意,这下不乐意也是不成了”
方夫人沉默了,现在方静妍地名声已经毁了,以后若是想要找一个好地婆家怕是难了,谁家愿意娶一个妇德有亏的媳妇?她沉默,也就是认同了老夫人的说法。
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没有糊涂到家。”
方夫人实在是站不住了,只有告罪了一声找个椅子坐下。
老夫人对自己人向来是宽容的,也不计较。
方夫人靠在椅子背上,很是疲倦道:“这件事情怕是不易。婚书都已经立好了,哪里还有改的可能?实在是不得已,也只有委屈妍儿她与人共事一夫了。只盼望那李园是真心待我儿的,不让她受委屈。”
方夫人说到这里,实在是伤心,忍不住抽泣了起来。自己家闺女哪里有不心疼的?掏心掏肺地捧在手心里养到了这么大,最大地期盼不过就是希望她能有一个好地归宿。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老夫人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媳妇说的让方静妍与人共事一夫是什么意思,气的脸色都绿了,指着方夫人的鼻子骂道:“亏你说的出口若不是我看着妍儿出生的,我都要怀疑妍儿是不是你生的你一个当娘的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方夫人哭道:“不然还能如何?聘则为妻奔为妾。是她自己不争气,把自己的前途给毁了。再说了,静宜与李园早有婚约,按照我朝律法,悔婚是不成的。”
现代人订婚,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没有法律效应,古代却是不同,一旦婚约定下,想要反悔就难了。
“我已经问过侯爷了,按照我国律例,要解除婚约只有满足三个可能。其一,是订立婚约的双方有一方身死,无法成婚。其二是立下婚约之后,女子的夫家无故三年不娶。还有一条就是那订婚的男子犯了重罪,或者女方犯了奸|yin。”
出事之后,方夫人也是想了许多的法子想要挽救,让方静妍嫁去李家,方夫人也想到了,可是却是行不通的。即便是贵为公卿都没有办法将律法视作是儿戏。
“这三条,哪一条都不成。第一条与第三条就不说了,第二条……李家与静宜虽然订婚已经有几年了,但是当时年纪都还小,太夫人与李家说好了要李家等静宜十五岁及笄之年才来迎娶,也就正好是今年。除此之外,我还想着不如让妍儿顶了静宜的身份偷偷替嫁过去,再将静宜移到庄子上去养着,反正隔了这么多年,李家又离京城远,李家人也认不出来谁是谁,只要妍儿一直待在陇西不回京就没事了。”
方夫人苦笑:“可是爵爷又去查了律法,回来说若是此事被人发现,就等同于女方悔婚,他这个当父亲的要受杖刑一百,再将原有婚约之女嫁过去。而替嫁之人,要么遣送回来,要么就沦为妾室。爵爷不愿意冒这个险,他若是受了刑,仕途也就完了,”
老夫人闻言摇了摇头:“你们啊,还是太嫩了些。我儿正当壮年,自然是仕途为重,这也是应该的,这些事情本就是后院女人该操心的,怎么能让自己的夫君为难?”
方夫人掏出帕子擦着眼泪:“那母亲你说说还能怎么办?我与爵爷想了一夜都没有想出法子来。”
老夫人沉默了片刻:“这事情说起来其实也简单,就拿你刚刚说的那一条律法来说吧,即便第二条行不通,我们也不好让李家背着黑锅。可不是还有第一条与第三条么?”
方夫人一惊,猛然抬头,看到老夫嘴角淡淡的笑意,她咽了咽口水:“母亲你是说要……”要要了方静宜的性命?后半句她实在是没有办法说出口,仿佛说出来了之后,她便是帮凶了。
老夫人瞥了方夫人一眼:“我知道你们都心善,不愿意伤她性命,那便只有利用第三条了。只要有婚约之女,与别人有染,那就什么都解决了。”
方夫人想了想,立即摇头:“这个法子不行。妍儿才将将出了事,静宜又出事,这让人怎么看待我们侯爵府?”她这个当主母的也可以下堂了。
老夫人笑了:“所以我说你嫩了些,谁说昨晚出事的是我们妍儿?依着我的看法,明明就是静宜她自甘下溅,与府中一个年轻小厮暗生情素,花前月下之时被府中仆妇们抓住了。因姐妹两人身形相像,静宜又穿了妍儿的衣裳,所以家人认错了人也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