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萧抬眉,盯着上面的污渍,最终恢复了冷面,将被污损的文书扔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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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发生了这样的事,阮将军依旧能和傅兰萧笑脸相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各怀心事,等待着婚礼当天到来。
黛争自从那日后和傅兰萧显少接触,依旧去宫中做公主伴读,和公主的关系也不咸不淡。
越到傅兰萧的婚期,反而是金茹关注地多一些,总是托人问起傅兰萧对婚礼的布置和步骤。
黛争以为金茹就跟之前一般,对男女之事产生好奇。
黛争则置身事外,她这几日也了解清楚,到底是谁想至她于死地。
知道谁是幕后主使后,她只觉得可怜。
阮婉莹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一个情字。
可受困于情字的人,总是没有好下场。
她就算这么做了,傅兰萧还是会娶她,他要的是高门嫡女,要的是无边权利,不会要一个真心人。
她确实有在感谢傅兰萧救她,但也只尽于此。
他成婚那日,风光无限,他身骑红缨五花白马走在长安街上,座下鞍鞯、障泥瑰丽华贵,故意绕城一周,后带无数武夫抬着聘礼,正往着阮将军府去。
怕是翌日就会有太子党大力弹劾他穷奢极侈,不懂分寸。
可将军府的人却个个面色沉重,尤其是阮将军本人,打扮的喜庆万分,却衬托着面沉如泥。
“莹娘是在什么时候不见的,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看着满地瑟瑟发抖的婢女,他恨不得拿刀来一个个军法伺候。
“父亲稍安勿躁,我已派人去寻,只是齐王那里……”
啪的一巴掌打到来人脸上,阮将军破口大骂,“还不是因为你去借她精兵,现在真让她觉得自己了不起了!齐王,他都绕城一圈,让长安城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怎么隆重地要娶莹娘了,一个莹娘你都看不住,我还让你管兵权,我呸!现在我们阮家的脸往哪搁?!”
“孩儿哪敢!”被打的男子立刻跪下,“父亲,我这就加兵去找!”
阮将军啐了一口,他背着手,来回踱步,只听一声,“齐王殿下到!”他觉得自己的心悸又开始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去。
“齐王殿下,您来了。”
傅兰萧从马上下来,他本就是人中龙凤,一身喜服更是衬他气色,方才游街时,不知有多少娘子为之心碎。
“莹娘在哪?”傅兰萧笑着行礼,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方才为何听见一些争吵声?”
“殿下怕不是听错了,大喜的日子,谁敢争,谁敢吵?”阮将军额头滴着汗,“你与莹娘也是自幼订婚,今日终于修成正果,不仅是她高兴,也是我们整个将军府的荣幸。”
傅兰萧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将军说笑了,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不过,寒暄的话还是稍后再说,莫耽误了良辰,莹娘在哪呢?”
“这、这……”阮将军招呼着一旁的喜婆,“还不让莹娘赶紧出来,拖拖拉拉的像什么样子?!”
“就来了就来了,”喜婆也万分无奈,只好想着狸猫换太子,将府中另外的娘子赶鸭子上架,扶着另一位小娘子上轿。
“等等。”
傅兰萧眼神一凝,一个眼神让周围的轿夫拦住即将上轿的小娘子,“阮将军,你是当我好糊弄,还是我父皇好糊弄。”
“殿下,臣不知道您再说什么?”
找不到莹娘,他们也只能出此下策,不然还怎么收场。
“你也说过,我自幼和阮婉莹有婚约,她的身量,我还是分得清的。”傅兰萧背着手,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淡淡,却让觉得寒毛竖立。
“你若再不承认,是要我当场掀开她的盖头,看看是打我的脸,还是打你的脸?”
“殿下!我们、莹娘在今日不知所终,我们也是迫于无奈,不想毁了和殿下的约定,我家三娘也是嫡出……”
意思就是,娶谁都一样,达成目的就行。
傅兰萧“喔”了一声,森冷的目光从阮将军脸上扫过,怕是阎王也不过如此。
“是么。”傅兰萧的轻笑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那我想问问,你们是要将皇家于何地呢?”
这不仅仅是拂了傅兰萧面子,这时欺上瞒下,辱没了君王。
“殿下!”上了年纪的将军,在众目睽睽之下,跪下了,他不得不弯腰磕头,“求殿下宽恕,我儿已经去寻莹娘的下落,定会给殿下一个交代!求殿下莫要责罚我家上下,错也是我一个人的错……”
“戚无,你去找。”
傅兰萧转身,睇给暗中的影卫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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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争今日出街,倒是听了不少傅兰萧的传闻,她也不知道婚礼进行到哪里,毕竟对于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一堵皇室尊荣,就已经是至高无上的恩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