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连生了两个儿子皆早夭,儿子还被后世人算到通嫔身上的倒霉蛋那拉氏。
接连二子均早夭,蕴和悲伤过度,没两年也香消玉殒。细算算,她死的时候也不过二十五六岁,正是人生大好的时候。
也不知是地府的差役疏忽,还是对于她芳魂早逝的补偿,她没喝孟婆汤就投胎了,还投胎到一个跟大清完全不同的地方。
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哪知一转眼又回来了。
想到这里蕴和有些气闷。
大清哪有二十五世纪好啊。二十五世纪是个自由、平等、没有阶级压迫的地方,哪怕她只是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那种满足敢也不是现在能比拟的。
纵然她在大清是管家小姐出身,如今又做了皇帝的妃子。亦然。
蕴和并不是一个喜欢自怨自艾的人,相反,她很珍惜生活。
短暂的泄气后,她强打起精神,决定先弄清楚如今的状况,然后在考虑接下来怎办?
大宫女无视孙嬷嬷挑衅的眼神,见蕴和是真的醒了,便福身说道:“主子,奴婢去给您端药。”
主子差点小产,太医早早地给开了方子,把药给熬上了,如今汤药还在炉子上温着,正等着主子醒了喝。
大宫女说完又行了一礼,这才转身走出去。
她走后,蕴和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时间过去太久,她早就忘了宫女的名字,但不可否认,比起孙嬷嬷大宫女要稳重的多。也更不容易套话。
看着眼前一脸期待等着自己吩咐的孙嬷嬷,蕴和佯装困惑,“嬷嬷,我这是……”
二十五世纪娱乐行业十分发达,经过熏陶,蕴和不敢说自己从宫斗小白变成大佬,骗骗孙嬷嬷、套套话还是可以的。
比如像现在,轻蹙着眉、话只说半句。
孙嬷嬷看着就不甚聪明的样子,又是她的奶嬷嬷,肯定不会瞒着她。
而且蕴和有个猜测,她这会子怕是已经入宫了。
那拉家说是官宦人家,其实她阿玛不过是靠着荫封才得了个骁骑校,真正的本事没多少。
全家人靠着阿玛一个,日子过的不能说紧吧,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少这屋里的摆设,她身上的锦被,不是一个六品官家的小姐能有的。
宫里不比外面,稍有不慎就是掉脑袋的,她需要知道此时的年月,这才好为接下来做准备。
孙嬷嬷果真不疑有他。见蕴和询问,便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说出来,“主子您忘了?今儿早上您去给佟主子请安,张庶妃嫉妒您得宠算计您惹了贵妃娘娘厌恶,然后、然后您被佟主子责罚晕倒了。”
后面这话她说的很小声,若不是蕴和距离近又集中精神在听她讲话,还真不一定能听见。
在现代的时候,蕴和专门去了解过康熙朝的历史,再结合孙嬷嬷的话,就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孙嬷嬷说的佟主子乃是承乾宫主位的佟妃娘娘,当今皇上的表妹,国公佟国维的嫡长女。
今上的额娘是佟国维的亲姐姐,皇上对佟家有诸多依赖,与佟妃也是打小的交情。
康熙四年佟妃入宫便被赐住承乾宫主殿,掌管着承乾宫的事物。
蕴和与张庶妃都是承乾宫的小庶妃,每日都必须去主殿给主子娘娘请安。同样的,两人若犯了错,也是由佟妃处罚。
孙嬷嬷说起佟妃的时候小心翼翼,唯恐被第三个人听见。
毕竟是皇上的妃子,孙嬷嬷只是个奴才,她敢明目张胆说张庶妃的不是,却没胆子在背后议论佟妃。
擅议论佟妃,一个不好,自己跟主子都要没命。
孙嬷嬷说着,蕴和偶尔会插一句嘴,没一会儿就把所有事情弄清楚了。
此时已经是康熙十四年初。
康熙十二年春,皇上下令撤藩,这一政令在皇上看来是利国利民的。然,朝中并无人支持。这让康熙很挫败。
因为这事儿,皇上跟朝臣从年初争到年尾还没争出个所以然来。她阿玛昭格就是这个时候入了康熙的眼。
也不能说入了皇上的眼,他不过是在一群反对声中附和赞美了皇上的决定。
这种拍马屁的行为若放在其他时候,皇上肯定要厌恶,那时,皇上却像是找到了突破口。
他开始赞赏昭格,说他忠君等等。
得知他有个庶妃是昭格的女儿,便时长宣召了她侍寝。她从后宫小透明变成了‘宠妃’。
皇帝只有一个,宫里女人那么多,她得宠,别人肯定眼红。
这不,就惹到与她同住承乾宫后殿的张庶妃。
张庶妃比她早一届,是康熙七年入的宫。
她入宫第一年便给皇上生下了长公主,可见也是个得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