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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成婚(92)

作者:顾南西 阅读记录

半响,左城唇角微微上扬,他俯身,喊着:“我的夏初。”唇,落在江夏初额头,“晚安。”

左城又吻了吻江夏初的无名指,才起身,出了房间。

门合上,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眸光没有半分惺忪,凉得胜过深秋的湖水。

还以为只要不醒来就可以避开,原来她对上左城根本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江夏初举起手,仰头,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下亮得刺眼,唇边弧度晕开,不知道是喜是悲的弧度,轻声喃着:“不要爱我,可不可以不要爱我?”

若是左城在,他一定会说不可以吧,他不在,她自问后,又自答:“不可以。”

若比起固执,江夏初与左城如出一辙。所以,她一直恨他,他一直爱她,这两人,其实很像。

沉吟了一会儿,她冷嗤:“你的戒指,我不想要。”她几乎用了狠力去拔下戒指。

戒指纹丝不动,闪着一种夺目的光,那个男人的戒指竟也像极了那个男,冰冷,倔强。

她倔强地不肯罢手,一遍一遍用力,手指通红,近乎褪掉一层皮,只是那个戒指似乎粘连住了,怎么也取不下来,眸子慌乱地闪着:“为什么取不下来?”

自然取不下来,左城要给的东西,从来不给人退回来的机会。

她松手,失笑:“怎么办?取不下来。”

心里凉凉的,原来无名指真的是连着心脏的位置,她躺下,捂着胸口睡去,通红的手指上,戒指闪着徐徐的光。

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左城的戒指,套住的是江夏初的一辈子。爱,恨,一个人的捆绑,一个人的地老天荒,一个戒指,连成了一张网,错综得全是解不开的结。

江夏初照常的晚起,早睡晚起似乎成了一种模式,避开左城的模式,只是今早她下楼的时候,左城还在,她一时愣在楼梯口。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招招手:“过来。”

江夏初不动。

“听话。”左城似乎心情不错,不然不会破天荒地吐出这么多惊人之词,倒是跌破了不少静候旁观者的眼镜。

江夏初还是不动,淡漠地怵在楼梯口,她还是一向不听话。

所以,左城,不要对江夏初说‘听话’两个字。左城不是个耐心的人,也只有对着江夏初才这么好脾气,缓缓走过去,什么也不说,直接牵着江夏初的手过去坐下,江夏初也不挣扎,反正挣扎对这个固执的男人来说也是无用之举,她完全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我以为你走了。”

“公司没什么大事。”似乎交代的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手还牵着江夏初的手。

第106章 这厮最善唯恐天下不乱(1)

没什么大事?一边候着进叔哑口,也是,几十亿的投资案比起江夏初,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好在今天少爷开心,由着他好了。

“你没事,我有事。”

江夏初说着,抽回手,无名指上的红痕映进了左城的眼里,顿时,眸中温柔化作冰凌。

一时间,大厅里温度降了几个度,一旁的人都屏息缄默,不用怀疑,这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今早善变的很,刚才还阳光明媚,这会儿乌云密布了。

肇事者江夏初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安静地坐着,一贯寡言。

这种令人心滞的无言持续了半响,左城冰冷的声音响起:“进叔,拿点药过来。”

进叔一头雾水,看不清这两人在闹什么,这情形,更不适合多问,就低着头,照做。

两人坐得明明很近,中间却像隔着什么,左城拉过江夏初的手,静默的她立刻一脸防备:“做什么?”

她抽回手,左城却握得紧紧地,垂眸不语,专注地给她手指上药。

凉凉的,也不知道是左城指尖的温度,还是药膏的温度,反正江夏初是没有看他。

上完了药,左城还是没有松手,盯着她手指上的戒指看着:“戒指不要动了,拿不下来的。”抬眸,看着江夏初的眼,语气多了几分凌厉,“这款戒指知道叫什么名字吗?”凝着江夏初的眸子沉得窥不见一丝温度,“至死方休。”

江夏初眸光一滞,半响才缓缓荡开苍凉的纹路,对上左城的眼:“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还有这个戒指。”

果然是左城的风格,强硬,霸道,不可一世。江夏初看着戒指,越看越觉得刺眼。

左城不以为然地勾勾唇:“很适合我们。”

至死方休……还真是量身定做啊。

江夏初只是冷笑,起身:“你不走吗?那我出门了。”

左城起身,站在她身后,只是沉默,她顿住脚步,看着左城,补了一句:“你说过不阻止我。”说完,看也不看左城冷沉的脸,直接绕过他走开。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人走开,声音沉冷到了冰点:“左鱼,保护好少夫人。”

“是,先生。”

左城站在大厅落地窗前,窗外的一帘晨光挥洒,只是他黑白眸间还是阴冷,寻不见一点倒影,因为那人已经走远。

“少爷。”进叔喊了一句,也没后话,实在是无话可说啊,江夏初真是做绝了。

“去公司。”左城只是轻轻回了一句,似乎疲倦。

起身,朝着江夏初走过的路径,走远。

这两人,明明是一条路,偏偏要错开,固执得可以啊。

初夏的雨季落了幕,天气闷热起来,炎炎仲夏赶着脚步近了,一楼的甜品店人满为患。临窗的位子上,女人静坐,气定神闲,眸底无澜微凉,与这燥热天气毫不契合。

片刻,一个风一样的女人风一般地落坐在对面,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端起对面的杯子就猛灌,才凑到嘴边,立马皱起了秀气的眉头,伸出舌尖,狠狠吸了几口气:“烫死了,苦死了。”瞟了瞟对面一直静默的女人,怨气很盛:“到甜品店你也喝这种苦不拉机的东西,还是热的?”脸皱得像安记的包子,通红通红的,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烫的。

江夏初习惯性地抿了抿唇:“店里很忙吗?”

“不忙,我忙着补亏账。”招了招手,扯着嗓子,“一杯卡布奇诺,加冰。”这厮与江夏初一样,口味万年不变。瞅了瞅江夏初,“左城肯放你一个人出来?”

江夏初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冷冷视线落在临桌。

关艾顺着看过去,绕有兴趣地端详大量一番:“那人是谁?”

“左家的人。江夏初言简意赅。”

关艾伸长了脑袋继续打量,对面一直低眉垂眸的女人突然抬首睃视,仅一个眼神,关艾大眼跳了跳,缩缩脖子,讪讪收回视线,自顾喝着饮料,说:“瞅瞅她看我的眼神,杀气啊。又不是拍007,至于像反恐一样神经兮兮的吗?”心里还不忘腹诽几句:左家的人,果然都不是好相与的茬。

江夏初唇沾冷漠,不与置否。

“她会一直跟着你吗?”一边神经兮兮地挑眸睃睃对面,一边压低声音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