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筝言:“我投资了羊肉粉店,我也是老板,总要去看看啊。”
王四儿:“我可告诉你啊,江晃可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是光棍,又是瘸子,你可千万别听他忽悠,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肠子里那些龌龊心思我清楚得很。”
余筝言无语地摇了摇头,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喝酒喝坏脑子了吧姑丈?我跟他就是合作关系,又不是在处对象。”
“不是就好,要不然我整死那个姓江的。”王四儿的语气这才和缓了一点儿,道:“我前两天给你介绍那个小伙子,你们聊得怎么样了?人家可以硕士毕业,年纪轻轻就是国家铁饭碗了,好好把握知道吗?”
“把握什么?”韩奔一看到王四儿就来气,余筝言这个缺德的姑丈,一天就忙活着给他介绍什么社会精英,人家都有对象有孩子的人了,还胡乱介绍些乱七八糟的人。
余筝言一偏头就看到了韩奔明显生着气的表情,道:“奔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上班吗?”
韩奔走过来搂住余筝言的脖子,道:“再不来,再不来媳妇儿都没了。”
王四儿向来就瞧不上韩奔这号人,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天天纠缠余筝言,余筝言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真是越想越不值当。
王四儿指着韩奔的胳膊,道:“你松手,勾肩搭背的像什么样子?”
韩奔嬉皮笑脸道:“姑丈,我跟筝言这么好,这不很正常吗?”
王四儿嫌弃道:“别乱叫啊,我可不是你姑丈,八字还没一撇。”
“什么没一撇?沅沅现在都会说话了。”韩奔抬手往余筝言脸上捏了一把,道:“是吧,小言?”
余筝言看着韩奔嬉皮笑脸的样子,也没忍住笑了,道:“是,我跟奔子好着呢,他就得这么叫你。”
第11章 对峙
晚上的天冷死个人,今年二月初的天气怪得很,平时不下雪,全都堆到这一个月来下了,风又大,是铁了心不让人好过。
江晃把棉衣的拉链拉到顶上,一出门就撞上一阵冷风,又折回店里去,对还在店里来帮忙的小伙子说了声:“小唐,走的时候戴条围巾,外头冷的很。”
小唐:“好嘞,江老板。”
“围巾放第二个抽屉里面了,记得拿啊。”说着江晃便关上门走了。
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他躲都躲不掉的人,祁鹤楼靠在车上抽烟,肩头落了好些白雪,额前的几缕碎发贴在他的脸上,看上去即狼狈又单薄。
恍惚中江晃还以为看到了小时候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兔崽子,但很快江晃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祁鹤楼现在可是大老板了,浑身上下都是牌子货,可怜的人不该是他,还是多可怜可怜自己吧。
这么一想江晃径直地走过去,打算直接忽视掉这个人,偏偏祁鹤楼叫住了他:“江晃。”
江晃皱紧眉头,道:“你有病啊?”
“上车。”
“不上。”
祁鹤楼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上手去拽江晃
江晃一拳挥到他脸上,道:“我不想在大街上给你难堪,趁我好言好语的时候赶紧滚。”
这人虽然腿不好使,拳头上的劲道倒是挺大,祁鹤楼半边脸都被打麻了,也不知道挨这么一拳,牙齿还中用不中用。
“出气了吗?”
“疯子。”
江晃不愿意跟他多纠缠,手揣兜里就打算走,但是祁鹤楼是个戾气重心眼儿也多的人,哪里由得江晃想走就走。
祁鹤楼仗着江晃瘸了一条腿收拾不了他,便把人抗在肩头,利索地将他弄进车里。
为了怕人跑了,祁鹤楼带他去的是驾驶座,然后粗鲁地把他从驾驶座推到副驾驶座,自己再飞快地坐上去锁了车门。
“我操你妈祁鹤楼,就非得来找我的麻烦是吧?”
“骂,接着骂,只要你能出气就行。”
江晃气愤地闭上眼睛,脖子上的筋都冒出来了,他强迫自己深呼吸把怒火给压下去了,算了,有什么必要呢?
都是七八年前的破事儿了,再生气又有什么用,人死都死了,该下葬的也下葬的,现在找人算账,从哪儿算?怎么算?算清楚了又能怎么样?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道:“你找我就是为了让我骂你?”
“我想让你听我解释当年的事情,我……”
“有必要吗?事儿都过了还折腾什么?”江晃点了支烟含在嘴里,语气也缓和了许多,道:“你那些心眼儿我都知道,都懂,实在没必要在我面前演,我早就看够了。”
祁鹤楼疑惑道:“我什么心眼儿?”
行,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儿了,还怕撕破脸吗?再说了,就那张破脸早就在七八年前撕得渣儿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