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楼这才不情愿地放下笔,猛地推了一下一下滕悬月的胳膊,把人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
随即滕悬月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道:“你推我做什么?”
祁鹤楼看都不看她一眼,道:“老师喊你。”
滕悬月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数学老师,顿时觉得头皮一紧,见他醒了,数学老师皮笑肉不笑地问了一句:“睡好了吗?”
滕悬月点点头,随即又立马摇摇头,数学老师指着黑板上的两位数乘法的算式,道:“你去把黑板上的题做了。”
滕悬月:“老师,我不会。”
“那就你去做。”数学老师往祁鹤楼的桌子上敲了好几下。
趁着祁鹤楼做题的同时 数学老师还一边警醒道:“当同桌的,看见对方睡觉应该提醒,而不是打掩护。”
祁鹤楼只觉得十分无语,别人爱睡不睡,什么时候提醒别人不睡觉成义务了?有毛病。
做完题回到座位之后,滕悬月就不睡觉了,一直凑到祁鹤楼耳边吧吧吧地讲个不停。
祁鹤楼不耐烦道:“你能闭嘴吗?”
滕悬月疑惑道:“我不可以讲话吗?”
“可以,你想讲就讲。”祁鹤楼放下笔,道:“但是我不想听,所以你可以一个人自言自语,但不要对着我讲。”
“……”滕悬月被他噎住了,便老老实实地坐回去了,这人也太较真了吧,不就讲句话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天一放学,祁鹤楼早就把和张苏之间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了,背起书包就准备要回去。
张苏可是早有准备,一早就埋伏在教室门口等他,生怕他给跑了。
祁鹤楼这人有个毛病,走路从来不认真看路,眼睛像长在天灵盖儿上的一样,老是喜欢仰着头走,边走边学着街上的二流子吹口哨。
于是祁鹤楼直接掠过张苏就走,压根就没看到这人,张苏一把就拽住他的校服,道:“想跑啊?”
祁鹤楼这才想起来还有这茬儿,不耐烦道:“跑个屁。”
“你要是真害怕了也没关系,只要你跪下喊我一声爷爷我就不跟你计较。”张苏笑着和他商量道。
一旁的卷毛儿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叫声爷爷我们就不跟你计较了。”
祁鹤楼拽着卷毛儿的头发就把他拉过来,然后推到张苏身上去,两人连忙退了好几步,祁鹤楼不着调地笑了一声,道:“走吧孙子们,爷爷带你们开开眼。”
卷毛儿还好,是个光叫唤得凶的软货,但凡遇到强硬点儿的人,就什么也不敢做,张苏急眼了,推了祁鹤楼一把,道:“姓祁的,你死定了。”
“行啊,我要是不死,死的就是你。”祁鹤楼这话是打从心底里道出来的真心话,他要是急眼了,嘴里说的想整死什么人就是真的想把人整死。
于是几个人就一起去了学校附近的一片树林子里面,那里聚集了好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每个人都比祁鹤楼高一个脑袋还有多的,全都是张苏那哥张觉找来的,一共有十来号人。
祁鹤楼心里暗叫不好,就是有十个自己也打不过这些人,当一回孙子也不打紧,他转身就准备要跑,刚扭过身子脑袋就撞到了一棵上了年纪的老树,撞的他眼冒金星。
张苏挖苦道:“你跑什么?刚才不是这么硬气吗?”
说完一个明显比祁鹤楼高很多的寸头将他拉过去,朝后面的张觉说了一句:“要收拾的就这个人?瘦的跟猴儿似的,用得着喊这么多人吗?搞得我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人物。”
张觉掐住祁鹤楼的下颌骨,道:“就你跟我弟弟充爷爷啊?”
祁鹤楼瞪着她,猛地甩头挣开了张觉的钳制,张觉毫不犹豫地就是一个巴掌给他打过去,道:“瘦的跟你妈没拿饭给你吃一样,豪横什么?”
祁鹤楼的鼻血立马就被打出来了,张觉道:“你叫什么名字?”
“......”祁鹤楼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张苏替他回答了:“哥,他叫祁鹤楼。”
这名字听着倒是耳熟,张觉突然就反应过来了,看向旁边树下的人,道:“郭洋,我记得你那什么表弟儿也叫祁鹤楼是不是?”
祁鹤楼顺着张觉的目光看过去,还真就看到他那个死鬼表哥,但是他和郭洋的关系一向就不好,等他来救自己还不如等着看老母猪上树比较有可能性。
郭洋还真没让他失望,笑了一声,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我这表弟儿骨子里坏的很,你们有什么账尽管找他算就行,我不干涉。”
本来张觉还打算看在郭洋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但是郭洋都开口了,张觉就一点儿顾及都没有了,丝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到祁鹤楼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