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想要抬头说什么的咲感觉自己的脸被人碰了一下:“不要装死啊,这里就我们俩,你不和我说话都无聊死了。”
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咲吓了一大跳,甚至应激似的咒力都用出来了,差点把少年甩开。
“你干什么啊?!”
少年似乎也被吓到了,眼睛有些睁圆,声音磕巴了一下:“我想拉你头发来着——谁让你忽然乱动...还这么矮。”
咲:???!!!
“你有病吧?!”
“欸?生气了啊?”
何止生气,咲都感觉自己快被气死了。
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礼数的人啊!
“你早点叫我名字不就没事了?”少年理直气壮地说。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名字?”
“因为你是有资格叫我名字的人啊,那些人都太弱了。”
咲:......
“快点啦。”
“你好吵啊!”咲感觉自己十几年来的修养在这一瞬间全都被喂了狗,“为什么会这么吵啊?!你的礼仪呢?不是家主吗?!”
哪家的家主会这么一副浪荡子的模样啊!
“家主怎么了?”少年很无所谓地说,“我想做什么跟我是不是家主有什么关系。”
咲顿时被堵得没话说了。
五条家六眼家主的任性和恶劣,她不止有所耳闻,也亲眼见过。
小时候参加狩猎时,她就看到过他毫无顾忌地把惹到他的术师丢进诅咒的攻击范围内,看着对方在里面抱头鼠窜,直到向他痛哭求饶,才兴致缺缺地把人放出来,然后顺手碾碎诅咒。
再大一点的时候,在阴阳寮主持的集会上,已经成为家主的少年笑嘻嘻地用术式捏爆了守旧派的脑袋。
咲是很震惊的,但又觉得很解气。
阴阳寮发展到现在已经没落,咒术师早已崛起。但还是有许多弱小得跟蚂蚁一样的人,仗着祖上的出身对他们指手画脚,聛睨又自大的样子,让人觉得恶心。
可是咲不能做什么,她从小的教育就告诉她,要把情绪藏在心里,接受一切。
当她看到少年那满不在乎的模样时,她才知道,咒术师御三家的人,原来是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像风一样,自由自在的,想去哪里都可以。
像少年的名字一样——
凪。
他本身就是风,所以无论是安静冷漠还是桀骜不逊,都随自己心意。
“凪。”
少女忽然很轻地低喃了一句,甚至都没有加敬语。
自己的名字忽然被轻柔婉转的声音念出来,那微微拉长的尾音让凪想起了被自家养的猫舔舐掌心时的触感,让人莫名有些心痒难耐。
他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抓着少女的手腕下意识收紧,声音有点干巴巴的:“这、这不是知道我叫什么吗!”
后知后觉自己叫了他名字,而且还是以这么暧昧的语气,咲的脸突然就烧了起来——
她在干什么啊。
两个人难得安静了一会儿后,咲隐约察觉到,周围好像变得不安定了起来。
看到咲似乎张望了一下的模样,凪平静地说:“那外面是时空扭曲的夹缝,领域坚持不了多久的。就算能坚持,我们大概也出不去。”
那种庞大的能量,他们就算能够再用出来一次,但是没有结界的积蓄也做不到之前那样的爆炸。
那个结界师还真是有点本事啊,凪想。
凪看到咲似乎抬头来看他,但是等了一会儿才说话:“抱歉。都是我的错。”
不满意听到道歉的凪皱起眉,忍了忍之后说:“你没打算召唤魔虚罗的吧。”
虽然是疑问的话,但用了陈述的语气,他很确定自己的想法。
“没有。但是...”咲顿了顿,“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召唤出来了。”
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我在比试开始前见过你,没有在你身上看到什么异常。你自己有发现什么不对吗?”
咲想起他的眼睛,没忍住说:“荷言。陛下身边的荷言在比试日期定下后来找过我,今日比试开始前也来和我说过话,我在道场时,也是看到荷言似乎对我说了什么才有些恍惚的。”
“果然是那个家伙吗。”凪拧眉思索了一会儿,在脑海里翻找那些被他不知道丢进哪个角落里的记忆,“我记得...他的父亲好像自称什么心理师,曾经还帮郁郁不欢的皇后疏导过情绪,正因为这样,他才得到了上一位陛下的重用。眼下这一位则是更加器重他的儿子。”
“荷言是他儿子,学到父亲的一些本领不是什么稀奇事。而且,心理师这种西洋来的职业,虽然不清楚具体都会些什么,但是心这种东西和意识有关吧。你被控制了?”
听到凪的话,咲顿时觉得难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