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天站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高大壮硕的身子明显一顿,脸上现实适时的表达出一丝疑惑,而后终于像是想明白了盛学礼话中的意思,锋利的五官立时染上了薄怒。
没错,盛锦天发怒了,这种怒与他对着锦忆的口无遮拦不同,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真正的愤怒,他觉得有种被侮辱了人格的感觉,别人说他有野心,接近锦忆是各种阴谋策划,他都没有这样的怒过,而现在,盛学礼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盛锦天生气了。
只见盛锦天当着盛学礼的面,冷冷的笑了一声,薄唇一张,在路边灯光照拂不到的无边黑暗中,露出森白的獠牙来,语气更是没什么温度的说道:
“大伯,锦忆现在已经不是盛家的人了。”
锦忆不是盛家的人,他盛锦天想对锦忆如何,盛学礼又能奈他如何?这段时间,盛锦天承认,他对锦忆的关注度越来越高,有时候忙得焦头烂额的,但一天半天没见着锦忆,他还会给她发条短信问问是否平安。
他们俩之间的感情是涨了,但这样的感情,这样单纯的兄妹之情,却被盛学礼认为当中有什么不纯洁,且还是往男女之事上去想的,盛锦天一听盛学礼这样讲,心中便动气,于是故意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转身便朝着盛老太太居住的别墅楼里走。
再不走,他怕自己说出更多因为恼羞成怒,而故意逞强的话来…恼羞成怒?!
这四个字刚一闪现在盛锦天的脑海里,他猛的收住脚,程亮的休闲皮鞋硬生生的站在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他沉着一张可怖的脸,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大厅,再不肯往前迈出一步。
盛锦天觉得今日真是被鬼打了,先是被锦忆开的玩笑话吓了一跳,而后又因为盛学礼那隐晦的警告觉得恼羞成怒,他这是怎么了?
“大,大少爷…”
前方,灯火通明的大厅里,站着一名身穿深蓝色女仆裙的仆人,可能是因为盛锦天脸上阴暗的脸色太吓人了,让她踌躇着不敢上前来,于是站得老远,对阴影中的盛锦天说道:
“大少爷,老太太睡了,她让您跪在门外,明日一早再来传您的话。”
盛锦天没有出声,脸上的表情还是如同之前那般,阴阴沉沉的充满了凝重,待得灯火通明中的女仆,张着恬噪的嘴又说了些什么,盛锦天心中觉得一股烦闷袭上心头,转身,便折了回去,直接离开别墅,开车走了。
若是往常,盛锦天绝对不会就这样掉头走了,不,他根本就不会二次激怒盛老太太,以至于让盛老太太下达出让他在外面跪一夜的命令,可是自从看着这个脱胎换骨后的锦忆一路走来,盛锦天就好像魔障了一般,觉得原先那个必须要对她言听计从的盛老太太,也没有那么大的震慑力了。
他就这样开着车,发泄一般,一路冲进了恒大华庭别墅群,来到2502号的别墅楼外面,盛锦天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觉得自己与锦忆之间是清白的,盛学礼完全是在污蔑他,他对锦忆,真的只是兄长在心疼自己的妹妹。
所以恨不得马上找到锦忆,将盛学礼对他的警告,转述给锦忆知晓,这毕竟事关两个人的绯闻,应该给锦忆打个预防针,免得她听到之后,心里头同他一样的愤怒,面对这样的臆测,该如何应对,盛锦天觉得也应该同锦忆商量一番才是。
197 玲珑塔
将车停稳,盛锦天就坐在车里,抬头看着面前这栋已然没有亮灯,陷入一片黑暗中的别墅,看了一会儿,盛锦天突然就趴在了方向盘上,皱起眉头来,摇了下头,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
“我们没什么,犯的着这个时候去找那丫头片子打预防针?”
人都说清者自清,嘴长在别人身上,流言要四起,就是再否认,该说得还得说,更何况盛锦天跑来找锦忆打预防针,他要怎么开口同她说?
将锦忆从游戏舱里捞出来,先问她是不是对他有着超乎兄妹的情感?然后告诉她,现在他俩的关系,已经被盛学礼认为不正常了,让她做好被绯闻攻击的思想准备,届时不要慌不要乱更加不要同他拉远了距离?
盛锦天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才会被盛学礼一句话左右?根本就没影儿的事,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嘛?
开始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儿失常的盛锦天,在锦忆的别墅外头坐了好久,趁着天色还未亮,驱车回了自己的住处休息,面对有关于他与锦忆之间的诽谤,的确很烦人,但锦忆如今生活的环境很封闭,在游戏中接触的,也是一些同盛家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底层人士,所以她能听到流言的可能性不多,这种烦恼让盛锦天一个人去面对就可以了,犯不着说给锦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