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忆坐在高高的土堆上,看着脚下的叛军帮众们,开始围着火堆唱歌跳舞了,她沉郁的心情也不禁轻轻飞扬了起来,在空中晃荡着两条长腿,嘴角嚼着微笑,静静的看着他们载歌载舞。
身旁光影一暗,锦忆偏头,看见盛锦天一袭黑衣,撩了袍角,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贴着她的手臂,目光坚毅的望着下面的火堆。
“你怎么又来了?”
锦忆偏头问了一句,不禁觉得好奇,先前白天的时候,她与盛锦天不是闹了些别扭嘛?当时盛锦天拂袖而去,她还没想好再一次见到盛锦天,要怎么去面对他呢,盛锦天这么快就自己出现了。
微恼的偏头,瞪了锦忆一眼,盛锦天的脸上有些微不可见的狼狈,他不回答锦忆,吸了口气,又看向火堆边的人们,很是刻意的说道:
“你怎么不去跳舞?”
“不去,我又不会跳。”
锦忆将目光收回来,赌气般不再看向盛锦天,搞不懂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一会儿发那么大的脾气,恐怖得吓死个人,一会儿又跑过来表现得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她就是个出气筒啊?想对她发脾气就发脾气,想跟她和好就和好啊?
“为什么?我记得你高中还参加过校庆,你那时候就有跳过舞。”
“那是集体舞,站在那里凑个人头的。”
“现在也是凑人头。”
“哎呀,我不去!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仿佛被盛锦天纠缠得烦了,锦忆扬声,十分不耐烦的打断了盛锦天喋喋不休的劝说,她收回晃荡的双脚,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走,心里头只觉得本来她的心情就不好,盛锦天还老是揪着她下去跳不跳舞,这是做什么呢?!
她要走,身后却是伸出一双铁铸的手臂,搂着她的腰,将她拖了回来,她落入一具坚实宽阔的胸膛里,那胸膛起伏急促,仿佛有千万句话要说出口,却是找不到说辞般,只能化为了实际行动。
“盛锦天,你干什么?!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喊人了!”
锦忆惊呼,气恼的挣扎着,却是被盛锦天拖入了一处嶙峋的大土块后面,他将她翻过来,强行抵在了土块上,嘴里急道:
“别叫,别叫,我就想和你好好道个歉,白天是我态度不好,别生气!”
296 怪她咯
“放开,放开,有你这么好好道歉的嘛?言不由衷,做贼一样,你……”
未说完的话,被盛锦天及时堵住了,他用的是嘴,绝对是情急之下的选择,用力的,狠狠的,带着一股莫名的惶恐与不安,让锦忆惊讶得瞪圆了眼睛,嘴一张,只觉得口里进了一物,滚烫湿滑,搅得她的心,狠狠的被震荡了一下。
无耻啊无耻,盛锦天这是来道歉的?耍流氓还差不多吧!!!
心中一恨,锦忆双手缠过盛锦天的脖子,勾住他的后脖颈,将他僵硬的身躯拉下来一些,口里小小的舌头也缠了过去,只听得盛锦天闷哼一声,百炼钢瞬间化为了绕指柔,锦忆化被动为主动,月夜之下,喧嚣之外,公然耳鬓厮磨起来。
也不知如此纠缠了多久,两人之间的那把欲/火越烧越旺,黑夜中,除了彼此间粗壮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如雷般的心跳声,砰砰砰砰的踩着凌乱的节奏,在一发不可收拾之前,盛锦天和锦忆终于分开了。
他紧紧的抱着她,两人之间贴得没有一丝缝隙,待得盛锦天稍微冷静了一些,才略略松开了一些锦忆,颇有些埋怨的笑道:
“你不该勾引我,差点儿让我犯错误了。”
所以发展成现在这样,怪她咯?!
锦忆在盛锦天怀中抬头,抬手,狠狠的拍了盛锦天的心口一把,红着脸斥道:
“你怎么不说你管不住自己,耍流氓在先的?”
“好好好,你有理,你说的都对,我是流氓。”
这会儿的盛锦天,一副“全都是我错”的态度,对锦忆是无尽的包容与宠溺,只觉得自己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态过,不管是心慌意乱的回头来找锦忆,还是刚才差点儿就地办了她,都不太符合他的性格与做事风格。
可是感情就是这样,来了,接受了,就不要想在其中找到那个做事冷静,头脑清晰的自己,更何况盛锦天觉得现在这种感觉,一点儿都不坏,他乐意就此沉沦。
锦忆不说话了,她叹了口气,将脸重新靠回了盛锦天的胸口,耳际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里头转过千万个念头,最终嘴里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与盛锦天一同站在高处,望着远处黑成一线的城墙。
她好像有点儿认命的感觉了。
叛军的狂欢一直持续到很晚,这期间锦忆一直与盛锦天待在一起,她有和盛锦天商量过谁当副帮主,刚起了个头,盛锦天便摇头拒绝了,他就只想当个叛军普通帮众,不挂职的那种,因为没得那个心力去管叛军的大小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