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忙不迭地跟过来:“快进来快进来,哎,你们怎么来了?”
马静在门口换鞋:“这不过年吗,反正在家也没什么事儿,来拜个年。”
周曼脸色通红,忙得团团转,一会儿倒茶一会儿端干果,又招呼杜暄去切水果。她捋捋鬓发,有点儿手足无措,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家这乱的,都没洗碗。”
“洗什么碗啊,”马静大度地一挥手,“我家比这个还乱呢,小安那屋子都不能进人了。”
林廷安没工夫管妈妈爆自己的黑料,他跟杜暄挤在厨房说悄悄话。
杜暄:“你们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
“惊喜不?”
杜暄停下手里的活儿,特别认真地看一眼林廷安,点点头:“特别高兴。”
林廷安扭头看一眼厨房门,这个门对着门廊,客厅里的人根本看不到。于是他扑过去把杜暄挤在洗碗池边,狠狠地亲了一口:“想你。”
杜暄笑:“前天才见过。”
“那也想。”
杜暄凑过去,贴在他唇上,舌尖顶进去,快速地在挑了挑林廷安的舌尖,逗得林廷安直跳脚。
“你又来这个,去年就吓我一跳。”杜暄低声笑,“但是真谢谢你。”
“这回可不是我。”林廷安摇摇手,“是我妈说,以后可能就是一家人,现在多走动走动也好。”
杜暄忍不住笑。
林廷安压低声音说:“我妈来提亲呢。”
杜暄:“你是彩礼?”
林廷安翻个白眼:“操!”
杜暄笑着,端着盛水果的碗:“出去吧。”
客厅里,周曼和马静聊得颇为愉快,周曼兴奋得脸都是红的。这个房子很久就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没有想到老邻居还惦记着她,还能在这样的一个日子来看看她。
马静看着杜暄说:“小暄真是个好孩子,真的,要不是小暄,我家那傻儿子……唉,别提了。”
周曼骄傲地看一眼儿子,挺了挺腰,嘴上谦虚地说:“当哥哥的嘛,应该的。”
林廷安撇撇嘴:谁是他弟!
杜暄想,认识他快六年了,他什么时候喊过我一声“哥”?
马静说:“我有时候想,小安能认识小暄也挺幸运的,人这一生就需要这样一个榜样,要不然多没目标。”
周曼:“小安也是好孩子,我听杜暄说他要考北航,不走体特生考飞行器专业,真棒,有魄力有决心。”
林廷安努力表现得谦虚一点儿,但遗憾的是不怎么成功。
杜暄心里翻涌着某种情绪,压都压不住,他说:“妈,你们聊,我俩下去放花去。”
周曼说:“行行行,注意安全就行。去把那挂大地红放了,图个吉利,祝小安高考成功。”
林廷安来不及说一声谢谢就被杜暄拽了出去:“去哪儿?”
“跟我走。”杜暄拽着林廷安一路跑出小区,除夕夜的大马路上空荡荡的,杜暄用手机高价叫了一个专车,把林廷安塞进去直奔半影。
“是不是忘锁门了?”林廷安问。
“嗯。”杜暄的不敢看他,一直看着车窗外,忽明忽暗的灯光让林廷安看不清他的脸。
车里诡异的凝滞感让林廷安感觉到了什么,他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从后视镜里看着杜暄的侧脸。
不大的车厢里全是两人“砰砰砰”的心跳声。
不堵车,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半影,林廷安不声不响地看着杜暄掏钥匙打开半影的铁卷门,钻进去后,按亮灯的同时放下了卷门。
店里很冷,所有的百叶窗帘都紧紧地关着,林廷安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杜暄,直接就亲上了杜暄的脖子。杜暄站住脚,吸口气仰着头,把脖颈露出来让林廷安的舌尖滑过。
“杜暄……”林廷安嘟嘟囔囔地说,“我……”
杜暄一把攥住林廷安的手,把人拽到身前狠狠地吻住。半影店面后面有间休息室,不大,但是有床,而且大概是杨一鸣经常留宿,抽屉里还有半瓶润滑油。
杜暄一路推搡着林廷安,唇始终没有离开他,林廷安的短款羽绒服早就掉在了门口,说不清是被杜暄扒的还是他自己脱的。当他的脚后跟碰到床帮,整个人往后仰过去时,牛仔裤已经褪到了大腿。
“小安……”
林廷安一声不响地用力蹬腿,牛仔裤套着秋裤缠在腿上怎么也蹬不下去。
“我操!杜暄!”林廷安大吼。
杜暄俯下身堵住林廷安的嘴,温热的手一路摸下去,揪着林廷安的裤腰用力往下拽。
硬硬的牛仔裤剐得林廷安有些疼,但是那种疼完全比不过杜暄在他身上点着的火!
小窗外,炸开一朵烟花,在一片片绚烂的火光中,林廷安看到杜暄的脸,漆黑的眉睫,衬出来他满眼的迷离烟火。杜暄的眼睛里有烟火,长久以来,从未熄灭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