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还请小师傅把这银票退回给他,告诉他我不怪他了。”谢涵把银票推了回去。
“可如果他不肯收回去或者我找不到他呢?”小师傅有点为难地往后山看了看。
“那就当香火钱捐了吧,就当为他的亲人祈福了。”谢涵说完转身扶着司书出了门下了台阶。
出了寺庙走到马车跟前,吴氏和郑氏才开口问谢涵为什么不要那银票。
这不是一笔小钱,是一百两银子啊,就这么轻飘飘地推出去了?
“行了,不要就不要吧,省的以后还有别的什么麻烦,走吧,赶路要紧,早去早回,这出门在外的,实在是太不安全了。”张氏有点后悔出来这一趟了。
幸好是没有什么大事,要是谢涵真有个什么好歹,她还不得悔死了?
“祖母,这种事情也不常碰上,谁也说不准的,不过这一趟也没白来,至少我们抽了个上上签,知道大姐能嫁个好人了。”谢涵把话题岔过去了。
“是啊,祖母,昨儿的事情是一个意外,小妹已经解释明白了,那人家里应该是有了丧事,所以才会对司书的话动怒。”新月怕老太太心窄,也帮着解释了一句。
昨儿进了偏院之后,谢涵先是答应了奖励司书一吊钱,说她忠心护主,值得赞赏,不过后来也罚司书跪了一炷香的工夫,为她的口无遮拦。
谢涵说在外面护主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可不能给主子惹祸,骂人要注意技巧,有两个禁区是绝对不能碰的,一是对方父母长辈,二是对方子女后人,显然司书碰到了对方的禁区。
因此,谢涵之所以罚司书跪是怕她以后不长记性,说下次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真要碰上一个混蛋说不定还会把大家都搭进去。
不过劝归劝,新月心里还是有点忿忿不平的,及至上了马车,她还拉着谢涵问为什么不要那一百两银票,为什么不让那个做哥哥的教训那坏弟弟。
谢涵怕她对那个温润如玉的哥哥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便把那哥哥的话细细分析给她听。
第二百二十五章、例子
谢涵的意思是如果这做哥哥的真关心自己的弟弟,他应该上来先问发生了什么,然后再安抚一下谢涵,替他弟弟向谢涵道个歉,把事情压下去,回去之后或者私下里再跟弟弟沟通讲道理,告诉他哪里做得不对。
可这位哥哥倒好,上来先问一句“你是不是又闹事了”,这不明摆着告诉外人,他这个弟弟一贯不懂事不成器?
“啊?你说这做哥哥的是坏人?”新月和弯月同时问道,显然被谢涵的结论惊到了,尤其是新月,甚至还伸手摸了摸谢涵的脑门,看看谢涵是不是在说胡话呢。
一个说话温和,上来就关心她们出什么事了,另一个不但把谢涵撞倒了还一言不合就甩鞭子打人,傻子也知道这谁好谁坏吧?
“倒也不一定就说他是坏人,好人坏人的定义很难说得清,只能说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立场,这些大户人家的事情一句两句也跟你们解释不清,我只能告诉你们,这兄弟两个的立场肯定是对立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人肯定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多半一个是正出的一个庶出的。”
这话她们两个倒是听懂了,身边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谢涵是嫡出的,谢澜是庶出的,因此,家里的事情都是谢涵做主,就连谢澜的生母见到谢涵都得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喊她一声“小姐”。
因此,新月和弯月想当然地把那个哥哥当成是嫡出的,那个弟弟肯定是庶出的所以不服哥哥的管教。
谢涵听了也不再解释,昨晚没怎么休息好,马车晃晃悠悠的,她有点困意了。
可真闭上了眼睛,她又睡不着了。
她是想起了上一世的经历。
上一世的顾铄也同样是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翩翩少年郎,而且彼时的他对谢涵维护有加,谢涵一个无依无靠寄人篱下的孤女很轻易就被他打动了,可真到了谈婚论嫁的关键时候,顾铄却一退再退,可恨的是自己竟然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枉付了真心。
所以这一世的谢涵见到这种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心里有一种本能的排斥,故而才会格外敏感那位做哥哥的说过的话。
当然,这一切只是谢涵的推断,未必是正确的,而她显然也没有求证的兴趣。
由于道路*****马车在两个时辰后进了幽州城,车子一进城,新月和弯月便迫不及待地掀了车帘往外看,宽阔的街道、齐整的房子、繁华的商铺、威严的府衙,这些都极大地吸引了两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小姑娘,更别说街上偶尔还有身穿异族服装的行人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