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往深了点打听,都知道京圈傅家那位,爱美人音。
蔺雅借公司收集来的消息不少,且都很准:“姜浓,今日你能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把我代言毁了,仗着不就是以色待人,真有意思,瞧你这副表情倒像是被季如琢给卖了,难道竟不知男人间的色权内情?”
姜浓指尖骤停在稠艳的珠子上,侧过清冷的脸,看向自偏厅门口出现的一抹修长身影。
下秒。
她看到前来的人不是季如琢。
而是藏月拍卖会所的另一个当家老板,林樾舟。
“姜小姐。”
林樾舟眉目淡笑,止步在茶桌旁边不远处,看着檀香缭绕中安静端坐着的女人,磁性的语速很慢道:“不巧,今夜如琢有事外出,并不在藏月里。”
“他在哪?”姜浓如水清澈的眼望着林樾舟,明显不信,本能地觉得他在说假话。
倘若真的不在这儿,方才接待她的人直言就好了。
何必拖延时间叫她等了半个小时。
而季如琢躲着她,甚至怕人不走,把林樾舟推了出来应对。
偏厅气氛静半响,林樾舟不急不缓地倒了杯热茶,没喝,而是递给姜浓:“可能在苏荷家中?我也不太清楚,如琢这人注重隐私,外出鲜少会跟我汇报行踪后。”
姜浓淡淡笑了:“这样呀。”
林樾舟也笑,正想说派车送她回家,谁知下秒,见姜浓抬起一截雪白的手腕,轻巧接过这盏茶,垂眼抿了口,被水润过的声音不浓不淡地说:“他不在,问你也可以。”
林樾舟清俊的脸孔神情怔了瞬,很快又恢复如常:“什么?”
“那次如琢谎称藏月缺一个主持人来拍卖鸳鸯枕,让我免费帮个忙。”姜浓抬眼盯住林樾舟,意图从他这里知道答案:“如今我觉得漏洞百出,他有事缠身,为什么不改时间或取消那晚拍卖?”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那场拍卖别有意图。
林樾舟没回话,仔细地看着姜浓这张美人脸,其实初次见她时,是好些年前了,他一开始就知道季如琢藏了个仙子似的小美人,便心心念念想要见。
后来远远地见上了,林樾舟在私下特意问过季如琢:“她不是你童养媳吧?要真没半点男女私情,我就追了啊。”
季如琢人如其名,被称为正雅君子,很少会当场翻脸。
而林樾舟刚问完,就被他指间的香烟猩火烫毁了衬衫前昂贵的领带:“你花你的,少招惹她。”
林樾舟被警告过,自然就收起了追求姜浓的心思。
只是时隔不出几年,他自己都没料到季如琢会把如珍似宝捧着的人儿,拱手让给了京圈那位。
鸳鸯枕那场拍卖会,确实是季如琢牵线组局,骗姜浓,康岩朔也会到场。
其实压根没有邀请他。
藏月真正邀请的,是贵客名单上没有——傅青淮。
良久。
姜浓白皙的指微微用力,扶着桌子沿站起身,自眼睫至尾梢带着点颤意垂落的弧度,让林樾舟心底倏然一紧,起了怜惜之情:“姜小姐,如琢没有收下那位给的好处,真的。”
姜浓膝盖很麻,导致她全身都失了力气似的,头重脚轻的站不太稳。
指节继续扶着桌,清丽的脸逐渐地发白,去看林樾舟说:“我到情愿如琢是为了藏月才这样做,这样我们都能帮他,苏荷也能……”
林樾舟被点醒似的:“也对。”
姜浓莫名的感到胸口有什么堵着不好受,又尽可能去调整思绪道:“他一定有事瞒着我。”
林樾舟也不知为何,又去看了眼姜浓侧颜。
旁人许是不懂,但是他此刻想的是,姜浓是值得季如琢如珍似宝捧着的,就连意外得知被利用,第一念头竟不是遭受挚友的背叛感到心寒,而是担忧季如琢是不是出了事。
……
林樾舟花了十分钟向姜浓坦白,随之也对天发誓:“如琢真不在藏月,你来了后,他寻了个理由叫我应付你,自己却从后门走了。”
话声落间。
去拿手机拨打季如琢的电话。
姜浓没拦也没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季如琢有心躲她,就不会接的。
她手旁的茶彻底凉了,窗外天色逐渐越晚。
林樾舟果然打不通,折回来问她:“我送你先回去?”
“我想坐会。”姜浓坐在椅子上,眼睫下的视线空空地看着香炉升起的烟,似白雾,会将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旁边林樾舟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也未说。
她抬起手,腕间的红珠手链发出清音,垂坠了下来。
这是今早起床时,傅青淮从首饰盒里漫不经心挑的。
姜浓盯住看,即便儿时被收养在了汪婉芙家中,叫人私下讽刺是个不受宠的养女,也从未感到这般羞耻过,她忍不住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