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晋海川躺在床上没动。
昨日他“病”的突然,保不准俞烨城回过神,发觉事有蹊跷,进而对他有所怀疑。
所以,他今天安稳的当个“病人”好了。
夜里,俞烨城回来,沐浴过后,轻手轻脚地在晋海川身边躺下。
“怎么还没睡着?”他低声问道,手掌落在晋海川的额角,轻抚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晋海川道:“不看到你,睡不着。”
俞烨城对他的油嘴滑舌已经习以为常,手指没有停顿,一路下滑到了他的胸口,感受着那实实在在的体温和心跳,“以后,你身体但凡有一丁点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这不是你天天忙着差事,我原以为头有点点疼是落枕了,没睡好,没什么大碍,就不烦扰你了。”晋海川知道俞烨城起疑了。
他抓着胸口的那只手,微簇起眉头,眼中闪着可怜的泪光,好像一个在乖乖认错的孩子。
“谁知道忽然间来了消息,我为阿烨着急,一下子病就给激出来了呢。下回,下回我一定告诉阿烨,正好让阿烨关心我,可以增进感情。”
说着,他嘴角扬起灿烂的笑意,往俞烨城那边蹭去。
俞烨城从他爪子里抽出自己的手,顺带拉扯被子,给他盖好,“早些睡。”
晋海川被被子束住了手脚,失望的叹口气,“我瞧着阿烨那么关心我,还以为你会抱着我睡,让我更安心舒坦呢。”
“天热。”俞烨城犹豫了会儿,手重新轻轻地搭在他的腰上,“这样可以了吗?”
晋海川看着两人之间空出的距离,抽抽嘴角,“你好敷衍啊。”
俞烨城不搭理他,闭上眼睛,另一只手悄然按在胸口,隔着衣服,抓住怀中的东西,无声的长松一口气。
晋海川垂眼看着。
近在咫尺,却如同远隔天涯。
罢了,总会有机会的。
翌日早晨,俞烨城去许别那里前,唤醒晋海川。
“今日要是好些了,麻烦你将字抄完。”
晋海川睡眼惺忪,抱怨道:“你可真不体贴人。”
俞烨城有些无奈,无论是东市的医馆,还是孟宅,他都没查到有用的线索,不知道孟棋芳在背后究竟捣什么鬼。而罗行洲那边,早已开始行动……事关紧急,再拖延怕是会误了大事。
瞧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他不由地放柔了嗓音,“你这事儿办的好,将来我在颖王面前得脸,哪会少了你的好处。”
晋海川斜瞥他一眼,“光嘴上说没用,先给钱!”
俞烨城摸出荷包,在他面前晃悠。
晋海川要抢,他一把握紧,又塞回怀里,“我之前付过你一次钱,等抄完了,这些做为奖赏给你。”
看着那只揣在怀中的手,晋海川长长叹口气,“阿烨真是狡猾。”
俞烨城整理下衣襟,“如此一来,做事才有动力。”
“知道了知道了,”晋海川侧身,面朝墙躺着,“等我起床了就写。”
忽地,他的肩膀被人抓住,身体被迫转回来,平躺在床上,还没等他看清楚眼前,急促的呼吸落在脸上。
距离太近,俞烨城的脸是那么模糊,但眼中的焦虑与关心又是那么清晰。
晋海川的眉头蹙得更深,这一刻他甚至怀疑他看出自己左眼的问题。
“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俞烨城语速飞快。
晋海川耸了耸肩,“本来是没有的,但现在你快把我掐散了。”
俞烨城急忙松手,脸色也随之恢复冷漠,“睡到午饭时候起来也行,也不必太着急。”
晋海川懒懒的“嗯”了声,目送俞烨城出去。
接着,他听见庄道之热络的打招呼声,“烨城,你今日气色看起来不错,有空了可要和我切磋下武艺啊?”
俞烨城很冷淡的回了句“没空”。
庄道之“哈哈哈”的爽朗笑声,渐渐远去。
晋海川没躺多久就起来了,三两下抄完字,看着满篇熟悉的字迹,喃喃道:“但愿不会如此……”
转眼,到了大军出征的日子。
帝后亲自到城外相送,百姓们涌上街头,祝福大军旗开得胜,为成懿皇太子报仇雪恨。
宫里冷清不少,正适合“幽会”。
晋海川坐在窗边,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时,一道人影从后窗翻进来。
“行湛,要早点回来呀?”他笑着对走向自己的男人挥挥手。
罗行湛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握住他的手,仰头望着他的笑脸,眼底满是担忧,“我不在京城的这些时日,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再待在俞烨城身边了……”
晋海川注视着他的眼睛,正色叮嘱道:“你肩负着天下苍生安危的重任,不要分心,专注的去做我们计划好的事,保卫家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