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给你听到了这么好听的名字,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与颖王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
俞烨城紧抿着嘴唇,没说话。
“你一个人憋着,想不着办法,有一次两次试探,就会有三四五六次,”晋海川道:“如今你都这般伤心难过了,以后再遇到可怎么办?”
俞烨城依旧没有说话,山川映在他的眼睛里,仿佛眼底有细水流动,延绵出往日记忆。
那些记忆有多么的美好,如今就会带给他多深的痛苦。
有些话,纵然憋闷在心中痛苦不堪,他也不能说出一个字。
他知道,晋海川这样的人很适合吐露心声、发泄郁闷,他的乐观恣意能带着人走出阴霾,可是他仍然不能说。
俞烨城的手按在衣襟上,隔着布料,他能摸到怀里那样东西的形状。
晋海川将他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眼角抽搐两下,灿烂的笑容里多了一分自嘲的意味。
看,俞烨城是多么在意颖王。
颖王的喜怒哀乐,能够轻易的牵动俞烨城的情绪。
“俞少爷,真的不能和我说一说吗?”他又问道。
他需要掌握清楚俞烨城与颖王的关系。
“唉,我好心好意的想要帮你,以便在须昌侯府里站稳脚跟,你居然不领情?算了,说不定哪一天,须昌侯府会因为颖王的猜疑,招致满门灾祸……”他摸摸下巴,嬉笑道:“不过我又不姓俞,抄家的时候不会带上我吧?”
第26章 杀了太子
“他觉得我是太子的人。”
晋海川还在嬉笑,冷不丁地听见俞烨城来了这么一句。
他注视着俞烨城,问道:“所以,你是吗?”
那是俞烨城唯一能告诉晋海川的话,所以反问道:“你认为呢?”
“你为了颖王要死要活的,怎么可能是太子的党羽?”晋海川笑得有些累了,顺着俞烨城的目光望去。
大周的锦绣山川,引人入胜。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你只能杀了太子。”
这个时候所有官兵都在一层的甲板上操练,没有第三个人会听到他们的对话。
俞烨城按在衣襟上的手猛地一颤,除此之外,整个人安静的像一座木头雕像。
晋海川笑道:“难道你怕被人发现,须昌侯府的担上谋害储君的罪名,满门抄斩?”
俞烨城冷声道:“你胡说的本事越发厉害了。”
“除了你亲手杀了太子,又有什么办法让颖王真正的相信你,保全须昌侯府上下呢?”晋海川叹口气,继续咧嘴傻笑给偷窥的人看,“反正你们说的嘛,太子是十恶不赦之人,等到江山全盘落入到他手里,怕是大周的亡国之时也要到了。”
他稍稍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俞烨城,仿佛一条准备随时出击的毒蛇。
“你杀了太子,大周江山安稳了,颖王的储君之位也稳妥了,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啊。”他阴恻恻的说着,语气里满是诱惑之意,“一劳永逸的大好事呢,俞少爷。”
“闭嘴。”俞烨城忽然转头,瞪着晋海川。
他的笑容干净单纯,难以想象那样大逆不道的话出自于他的嘴巴里。
晋海川冲他挑了挑眉梢,“俞少爷,前朝又不是没有谋害太子后活得好好的人,你武艺高强,有何不敢呢?这件事根本不需要考虑,直接去做就好。”
俞烨城蹙眉,尽管晋海川一脸傻乐呵,但语气中充满引诱的意味。
晋海川与太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吗?
据他所知,这是晋海川这辈子第一次走出滑州地界,他活了二十年见到的最有权有势的人物,就是滑州的官吏了。
而太子未去过滑州,两人根本没有交集。
往上一辈去数,虽然他的母亲来自东都,但晋母一家人为了做生意搬去滑州的时候,东都还不是东都,太子还没有出生。
俞烨城索性直接问道:“你的话,很像在借刀杀人。你与太子有仇吗?”
“和你有仇。”晋海川露出些担忧来,“当然,若是太子为祸天下苍生,就是与所有大周百姓都有仇,那就包括我了。”
他的话、神色,找不出一点破绽。
俞烨城知道他一定会继续纠缠“杀了太子”这件事,快步来到木轮椅后,“今天出来的时间太长了,该回去了。”
晋海川认真道:“俞少爷,我的话可要听进去哦。”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将你扔到江里喂鱼。”俞烨城威胁道。
晋海川大惊,“你就这么想吃烤鱼吗?”
“……”俞烨城推着木轮椅,大步往回走。
晋海川不高兴的开口,“有那么简简单单的办法,所以我可不会帮你想第二个取得颖王信任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