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点离谱了吧!
继续往下刷,除了少数几条嫌读博的男生太直男不解风情的,大部分回答都在吐槽老公或男朋友太忙,忙到两个人生活步骤不协调,最后无奈分手的回答也不少。
天呐。
阮芋有点被吓到了。
看了眼手机时间,萧樾已经关在书房里头一个多小时了。
阮芋忽然从沙发上爬起来,从还未收整的箱子里翻出茶盘、茶具和茶叶,摆在茶几上,专注地泡了一壶用以静心凝神的老白茶。
半晌,她托着茶盏和茶壶敲响书房门,没等里头的人回应,便兀自推开了门。
“我在看,我怀疑你模型……”
萧樾正在打电话,抬眸看见阮芋进来了,便将手机拿远些,
“怎么了?”
阮芋:“给你泡了壶老白茶……”
话筒那头的同学似乎非常焦躁:
“我模型有问题吗?我都train了几百遍了,怎么可能有问题……喂?萧博?”
萧樾又将手机拿近些,语速飞快:
“我现在有事。”
正准备挂电话,就听到同学急不可耐道:
“什么事啊?什么时候能回来啊?你再不救救我我明天做报告真的要凉了……”
萧樾瞥了眼前方的阮芋,唇角莫名扯着一丝笑,拿腔拿调地打断他:
“急事。我老婆给我泡了壶茶。”
同学:……
阮芋:……
阮芋忍不住瞪了萧樾一眼,耳后漫上热意,匆匆促促将茶盏和茶壶丢在书房桌上,转身便逃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同学在电话里一脸懵逼地问:
“你刚刚说啥?什么老婆?”
萧樾扯了扯上衣领口,慢悠悠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语气别提多欠揍,隐约还带了几分炫耀的成分:
“老婆生气了,我得去哄一会儿。挂了昂。”
第68章 老公
通话就此挂断。
萧樾拿走桌上的茶壶茶盏, 跟在阮芋身后走出了书房。
“我都听见了。”
阮芋弯腰作势收整客厅地上那些杂物,嘴里嘟嘟囔囔地埋怨道,“你污蔑我,我哪里生气了?你就和别人这么说。”
萧樾将手里东西放下, 朝阮芋那边走, 撩起眼皮直勾勾盯着她:
“我的错, 等会儿我就和他澄清一下,我老婆脾气好得很,从不生气。”
阮芋像被戳到肺管子,既烦他又想笑。
她手上动作不停, 一个眼神也不给萧樾, 自顾自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你同学……都知道你结婚了吗?”
萧樾:“不知道。”
有几个关系好的知道他有对象了, 但是领证结婚这茬事,暂时没和任何人提过。
阮芋站在原地呆滞了一会儿, 萧樾欠劲儿犯了,忍不住抬手掐了下她柔软的脸颊,触感像棉花糖,令人爱不释手。
小火药桶竟然没反应, 半晌后才揉了揉被掐过的那半边脸,讷讷地说:
“我也没和帆帆她们说过,怎么办啊……”
萧樾无所谓道:“那就说。”
阮芋仍出着神。她还记得中秋节聚会那天夜里, 许帆先是不同意萧樾送她回家, 后又打电话来确认萧樾送她到家后走了没有。阮芋接那通电话的时候萧樾确实走了,谁知道她那时酒醉上头, 一挂闺蜜电话就把男人招了回来, 然后……
许帆性格强势, 在阮芋眼里既是闺蜜又像家长,阮芋不敢把这事儿告诉她的心态就和不敢告诉爸妈一样。可是她俩现在都在北城,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阮芋寻思着还是得尽早告诉许帆和乔羽真,挨骂就挨骂吧,好歹以后有地方可以倾诉她的婚姻生活了。
男人和姐妹终究还是不同的。萧樾这张脸虽然耐看,但实在没什么亲和力,时不时还要拽你一下,阮芋这些天没地方吐槽他,憋的也挺难受。
“这周末约她出来一起吃个饭?”
萧樾提议,“叫上劳动和国庆。”
大家多少年交情了,当面锣对面鼓地坦个白,顶多挨一顿起哄外加不痛不痒的蹂|躏,几杯白酒下肚,哪个不会祝福他俩。
阮芋觉得合适,许帆最近刚好不是太忙,周末肯定能约出来。
今晚是搬到新家的第一个晚上,两间卧室都还空荡荡的,外面各处乱得没眼看,这会儿已经深夜十一点了,萧樾和阮芋也没在客厅待太久,约好明晚回来一起收拾屋子,就准备各忙各的去了。
房子里有两间浴室,一间在次卧对面,一间在主卧里头。阮芋要是进了主卧,肯定洗了澡就睡觉,不会再出来了。
萧樾似乎也没什么想和她说的,兀自喝了杯茶,又把茶壶搬进书房,看起来今晚还要在书房熬一会儿,几个找他帮忙的同学也还在网线那头嗷嗷待哺。
这样的生活模式比合租还像合租。
阮芋抱着胳膊倚在卧室门框处,不知在想什么。萧樾路过她身边,摸了摸她长发:“不睡觉吗?”
阮芋:“你几点睡呢?”
萧樾含糊答:“快了。”
阮芋:“你不能老是熬夜。还有,课表记得发我一份。”
她语气正儿八经的,含着几分命令的意味。
萧樾不禁回想自己有多少年没被人管着了。他像一只野生的雁,成年之后整日漫无目的地地在天上盘旋,好像只记得如何飞行,已经忘记了落地的滋味。
直到前些天,仿佛耗尽了此生所有运气,他闯进一片无边无际的春天,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兴奋地呐喊:从此以后再也不用迁徙了。
见萧樾莫名愣了一会儿,阮芋催他:
“听见了吗?萧博?课表发我。”
萧博又是个什么称呼?
萧樾眨了眨眼,沉黑的眸光顺着薄薄的眼皮落下来,静看着她,瞧着似乎心情极好,冷不丁调笑了句:
“叫声老公就给你。”
阮芋:……
耍无赖是吧。
根据以往的斗争经验,阮芋只要勇往直前,只有萧樾被她逼到墙角举白旗投降的份儿。
阮芋做了挺久的心理准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那两个字:
“老公。”
……
身前的男人没啥反应,仿佛正中他下怀似的,表情还挺满足。
阮芋咬了咬后槽牙,记起当年运动会上读萧樾加油稿那股气劲儿,于是掐起嗓子,嗲不死人不偿命似的补上了一句:
“老公~你是想听我这样叫你嘛~老公老公老公~”
开了眼了。
阮芋第一次见萧樾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能涨得这么红。
他果然又被她逼到了身后的墙面上,脊背贴着硬邦邦的墙体,已经退无可退。
阮芋微微眯着眼,像一只得逞的猫咪: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菜。”
菜?
萧樾背抵着墙,忽地轻笑了声。
曾经总是被她逼到无可奈何,还不是因为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所以刻意避让,刻意掩盖某些想法,才显得好像拿她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