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我带你去。”裴容白说着,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乔松玉想起方才自己娘说的事,又对裴容白说了一遍,裴容白难得地露出笑容,说:
“岳母说得也不无道理啊,有我兜着,不妨碍你大哥二哥成亲。”
“可我大哥二哥自己有主意,怎么可能会听从母亲的话嘛!”乔松玉还一直怀疑自己大哥喜欢男子呢,“你不知道,我大哥可能也喜欢男子。”
“是吗?”裴容白笑得意味深长,他可知道,乔戎玉到底喜欢的是什么人,不过喜欢那人,估计得吃点苦头呢!
两人闲聊着二位兄长的八卦,没过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本来已是黄昏,等乔松玉下车,发现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不过他抬头一望,立刻睁大了眼睛——咦?眼前这座无比眼熟的酒楼,难道不是拂云楼楼?所以陛下纸条上写得这个人……难不成是殷千盏?
他忙看向裴容白,狐疑地低声问道:“你觉得那个人……是殷千盏?你可要确定呀,你之前不是怀疑殷千盏是景王的人吗?万一不是,那可就暴露咱们了!”
裴容白笑着摇了摇头,答道:“松儿,你想,如果本来就是陛下的人,他何须写在那么秘密的纸条上提醒我们?自然是因为那人是景王的人,所以他才需要以这样的方式告知我们啊,对不对?”
乔松玉一想也是——殷千盏看着是景王的人,实际上却是陛下的细作,这样才更有价值。不过他觉得还是得谨慎一点才好,万一不是怎么办?
裴容白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道:“我们先试探试探他,再做打算。”
“好。”乔松玉点点头,与裴容白一起进去了。
这拂云楼与之前一样繁忙,只不过碍于京都城中紧张的局势,略微比之前客人少一些,不过也只是略微有减少,这倒让乔松玉想起一首诗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些大官贵人们,像是对对国家的紧张局势一一点都不担忧似的,他们不来的原因也可能只是怕惹祸上身,而非担忧皇帝正处困境。
店小二见到二人,立刻热情地迎上来:“相爷和夫人安好,二位贵客可是要个安静的雅间?”
“嗯,在二楼给我们找个雅间,上些你们店里的特色菜便好。”裴容白点点头,带着乔松玉一起上了二楼。
他俩不是来吃饭的,但毕竟还未用晚膳,所以略微吃一点再说。
乔松玉进了楼上的雅间,推开窗户望向京都城里,只见远处正好是皇宫,以前夜晚的皇宫灯火通明,如不夜城,可现在的皇宫灯火寂寂,只有偶尔几点灯火亮着,好像月明星稀的星空似的。他忍不住转头对裴容白道:“你看,皇宫此时就像被一块黑布笼罩了似的,真可怕。”
裴容白望向皇宫,眼中也带了一些忧虑:“这不是黑布,这是一只巨大的妖兽,要把它都吞噬殆尽啊。”
两人一时无话,房间里便寂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酒菜陆续上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终于活跃了一些,乔松玉饿了,便先吃起饭来,裴容白道:
“你慢慢吃,我们吃完了再找殷楼主说话。”
“嗯嗯……”乔松玉一边吃一边点头,“要说这殷千盏可必须是咱们的人,否则他以后要是被抓了,这拂云楼倒闭了,谁来做这么好吃的东西。”
裴容白失笑,他家夫人啊,真是个小吃货。
乔松玉吃得差不多了,裴容白也吃了一些,正想着再叫壶茶水上来消消食的时候,一个声音想起在门口:
“哟,男神来啦,许久不见,男神有没有想我啊?”
乔松玉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殷千盏来了,这个自己的“铁杆粉丝”特有的语气,简直他睡梦中都忘不了。
果然,只见殷千盏推门进来,也不管里面的裴容白和乔松玉是在吃饭还是在干嘛,他一见到乔松玉,立刻小步跑过来,双手抓起乔松玉的手,满脸花痴地说:
“哇哇哇,男神男神!男神都瘦了,我好心痛,好心痛嘤嘤嘤~”
“呵呵,呵呵……”乔松玉干笑着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殷楼主莫激动、莫激动哈。”
裴容白也跟着黑了脸不悦地盯着他的手,声音像是从后槽牙里挤出来的:“给我放开!”
“相爷你都把男神养瘦了,你怎么回事!”殷千盏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裴容白的不悦,还在数落他,“你看看你看看,手都便硬了,以前都是软软的……”
“殷千盏,你少给我装疯卖傻。”裴容白继续语气冷漠,桃花眼锐利地盯着他,“如今京都形势如此严峻,你就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