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泽玉正在喝水,见了这场景,忍不住笑道:“松儿,你这么看着人家法师做什么?”
乔松玉朝他挥挥手,呆呆地说:“我看他表情好像一点也不热,所以仔细瞧瞧,他脸上到底有没有汗。”
“那到底有没有汗呢?”乔泽玉笑着问着,与一旁的裴容白对视了一眼,裴容白笑得宠溺地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汗诶!”乔松玉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物件似的,惊讶地叫起来。随即问明空道,“法师,你为什么不热啊?”
这位明空法师会不会真的有法术啊?
明空缓缓睁开眼来,看着眼前那张漂亮而好奇的小脸,笑道:“贫僧心静,心静自然体不燥,体不躁,身便不热。”
裴容白将自家小夫人拉回来,宠溺道:“人家出家人,再热的天气都能打坐参禅,你以为他真有法术?人家不过是定力好罢了!”
“这样啊。”乔松玉恍然大悟,又接过裴容白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道,“那我也心静一点,就不会那么热了。”
裴容白刚想说什么,就听一旁站着的江上满含杀气的一句:
“有杀气!”
说完,便是此起彼伏的武器出鞘声。
裴容白一把拉过乔松玉,将他搂进自己怀里,随即警惕地看着四周——果然只见七八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窜出来,一出现,便与他们的侍卫交起手来。
乔松玉虽然已经习惯有人刺杀,但还是吃了一惊,再看这些人的模样,很显然是冲着自己和裴容白来的,而且武功应该比之前鲁阳长公主派来的要高得多,因为纵使是裴容白的侍卫,也与他们交缠了几个回合,好似一直占不到便宜。
“松儿别怕,我们人多,对付得过来。”裴容白自然是不怕,先不要说他们人多,就算此刻只有他跟乔松玉二人,这些刺客也不一定能伤得了他们。
“嗯。”乔松玉其实的确是不怕的,因为侍卫们把那些刺客引到很外面了,离他们远远的,他们这些人就像看戏一般地在观战。
只见其中一个黑衣人拼了命的想靠近他们,可是裴容白的侍卫根本不给他靠近的机会,两人在空中短兵相接,没几个瞬间,就已经过了好几招。众人正被这些精彩而惊险的打斗吸引了目光,目不转睛地看着,完全没注意有个黑衣人如风中轻燕一般从另一边突然飞出来,而目标正是在一旁坐着,背对着他、毫无察觉的乔泽玉!
“二哥!”
乔松玉惊声叫起来,可是话音未落,就见也背对着他坐着的明空突然出手,轻轻一挥,那刺客的剑就跟布片似的软绵绵地歪到了一边,随即便见他用绕着佛珠的右手往后一按,那杀手被按到了脖子不知道什么穴位,吃痛地叫一声,整个人都“砰”一声摔在了地上,边上的侍卫立刻一拥而上,将他制服。
乔松玉看着他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都看呆了,一边的乔泽玉更是后知后觉似的,怔怔地看着他。
只见明空转身看了一眼那杀手,见那杀手已经口中流血死了,便单手行礼,忏悔道:“阿弥陀佛,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一旁的乔泽玉看着他,目光逐渐深邃起来。
这一变故后,众人再去看其他几个侍卫,就见其他几个也全部都已经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大概是本来是死士,刺杀不成就服毒自尽,决不让人抓到活口。
裴容玄踩着其中一具尸体,颇是遗憾:“啧啧,死了,我还以为能抓个活口审着玩呢!”
裴容白斜睨了他一眼,随即对江上说道:“将尸体处理掉,一路上加强警戒!”
“是!”
“大哥,你就不查查是谁的手下?”裴容玄挑眉问道。
“怎么查?”裴容白挑眉,“扒光衣服看?”
裴容玄:……
“用你的花花肠子想想也知道是谁了。”裴容白平静地说着,又转身对乔泽玉道,“泽玉,赶路吧,这种地方不宜久留。”
“嗯。”乔泽玉点点头,完了,又下意识地去看一旁的明空,见他安静地拨动着佛珠念着经,这才转开目光去。
众人再次上路,不过后来这一路却都平安无事,顺顺利利的到了阳城。
来迎接众人的是阳城府尹和他手底下的大小官吏,还有阳城附近府县的的府尹和知县,毕竟裴容白是权倾朝野、一手遮天的丞相,而乔泽玉又是职权很大的监察御史,众人都想巴结,也都想刷个好感。
这阳城府尹姓傅,名傅笙,年纪还很轻,据说是和温又青同年进士的,两人还是好友,不过他跟温又青那种耿直清俊的气质完全不同,倒是看着很精明,一双细长的眼睛看着颇是狡黠。